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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總算是有個正當的理由破戒了。
程爸爸正在添飯,看到我的動作,阻止道:“沐潯,蛋糕先別忙著開啟,吃過飯之後,我們提到海邊。”
我停下手裡的動作,拉著程媽媽坐了下來。
為了給黑天鵝留下肚子,我很有心機地只喝了一碗湯和三坨胡蘿蔔。
我一手提著蛋糕一手挽著程爸爸,程樓挽著程媽媽,我們走在還微微透著熱氣的海灘上,儼然是完整的一個家。
我又不由得想起H市的陳翼屏女士和老涼,他們一定很想我,但是他們一定不會找我。我是他們兩個人生出來的女兒,他們知道我不會因為男人這種挫折而輕生,他們同樣知道就憑我這張臉我也不可能餓死,更何況我還一身才華,就更不可能餓死了,所以他們想念歸想念,卻不會來找我。
我們在海邊轉悠了一個多小時,這是每天晚上吃過飯之後便要進行的消化活動。我很喜歡一家人待在一起的感覺,就算一句話都不說都能感覺到海浪裡,海風裡,以及腳下暖暖的黃沙裡浸潤著滿滿的幸福感覺。
我是怎麼遇到這善良的一家人呢。
一年多以前,從H市離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已經懷上了如願。
離開陸向遠對我來說本來就是一件難事,除了他身邊我並沒有什麼特別想要去的地方,所以在離開之前對於我將要去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一個明確的規劃。
我就是隨意在H市的地圖上找了一個名字很好聽的地方,便坐著車去了,中途還坐錯了車,被人提醒之後又下車坐到初始位置再次出發。折騰了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後來下了車沒走多遠又被人敲暈。我醒來的時候全身像是被卡車碾過,小腹更是絞痛不休,□□的衣裙早就被鮮血濡溼。
我沒懷過孕卻看過無數狗血泡沫劇,我知道我和陸向遠唯一那一次就中了標。
我害怕肚子裡的那個小生命在我才剛剛感知她存在的時候就這麼離開我,明明痛得直想暈過去,但是卻仍舊咬著唇在漫漫無際的沙灘上爬行著。
我不知道我爬了多久,因為那時的我一分一秒都覺得漫長。好在最後遇上了程樓,我抓著他像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讓他救救我。
一直等到他背起我,我才敢安心地暈過去。
好在如願爭氣,知道我已經沒了陸向遠,不能再沒有她。她堅強地留在了我的肚子裡,並且還頑強地長大著。
不過剛開始程媽媽將我留下來是想讓我給程樓做媳婦,讓程樓做個便宜老爸,但是後來她知道我的心裡有陸向遠,便惋惜地收留我在她的小餐館幫忙。
當然,我除了幫倒忙併不能幫什麼忙,然後程媽媽一咬牙,直接認我當乾女兒了,說白得這麼漂亮的乾女兒何樂而不為。
並不是什麼好的故事,但是這一年多的海邊生活讓我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信天游唱詞裡最原始的,最直接的,最返璞歸真的寧靜平泊。
這就是我和這淳樸的海邊人家的緣分,
我很感激他們,我想如願一定也很感激他們。
程媽媽停了下來:“再走的話,小糯米該醒了,沒人看著我不放心,我們趕緊吃蛋糕吧。”
的確,如願已經睡了一整天了,也該醒了。有時候看著她睡得那麼香甜,看得我都嫉妒了。這麼小的人,怎麼就這麼能睡呢,想不通。
我們原地停下,將帶來的野餐布鋪在地上,程爸爸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一大堆幹樹枝架成一堆,很容易就燃得旺盛。
我們坐在野餐布的四個角上,海風沒有剛開始的時候猛烈,現在吹得很溫柔,時不時有翻滾的海狼拍打著礁石壯烈的聲音傳來。
身旁的火焰堆燃燒得‘砰砰’作響,映得我們每個人的臉都是紅彤彤的。
“小樓,今天涼姐姐給你唱《霸王別姬》中的一小段。”我站直了身子,也擺好了架勢。
程爸爸程媽媽和程樓早就想要一聽為快,齊齊鼓掌。
看大王在帳中和衣睡穩;
我這裡出帳外且散愁情。
輕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
猛抬頭見碧落月色清明。
(白)看,雲斂晴空,
冰輪乍湧,
好一派清秋光景。
適聽得眾兵丁閒談議論,
口聲聲露出那離散之情。
口聲聲露出那離散之情。
……
我一個人又唱生又唱旦,連賓白都自己來,陳翼屏女士要是知道我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