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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裡的光柔軟溫和地灑在他的臉上,足以暖化我心裡的任何角落。
他放好了碗,用乾淨的帕子擦了擦手,推著我的後背,從廚房出來:“要什麼獎勵?”
陸向遠現在的心情好像很好,要不然肯定不會這麼好說話,害得我準備好的一大堆說辭都派不上用場了。
“我之前說不要婚禮,但是可以有蜜月嗎?不遠,就在M市。你全心全意陪我玩兒幾天就好了。當然,全心全意對你來說很困難,那你就裝著全心全意好了。”這句話早已經在我的心裡輾轉了好幾次,這是我覺得最穩妥且最容易被陸向遠接受的說話方式了。
陸向遠沉默了一會兒說:“宜集團最近出了很多事兒,我們每個人都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小時,能生出三頭六臂來工作,所以……”
“我知道了,陸先生。”我撇開心頭升起的失望情緒,善解人意地說,“我現在忽然想起我以前跟念念說過,我以後要是結婚絕對不去度蜜月。因為所有人結婚都要去度蜜月,太過千篇一律了,我才不要跟所有人一樣。幸虧你拒絕了,要不然我該落入俗套了。對於一個藝術家來說,落入窠臼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阿潯……”
我不想從陸向遠的嘴裡聽到一些無濟於事的安慰,那樣反而會放大我的可悲。
事實上我並沒有覺得被陸向遠拒絕是一種可悲,敢於跟不喜歡自己的人提要求,首先就要有被拒絕的心理準備。
我果斷地打斷陸向遠的話:“真的沒事兒,你看我笑的多天真浪漫又純真無暇的。”我裝模做樣地搖了搖脖頸,煞有其事地說,“我沒有睡午覺,現在都困了。”
說完,我應景地打了一個哈欠。
陸向遠問:“我只是想問問你是怎麼成的藝術家?”
我這才知道自己是會錯意了。
我說得義正言辭:“你管我怎麼成的藝術家,我天生就是藝術家,語言藝術家。”
陸向遠的眼角微微地抽搐了幾下,很不走心地說:“語言藝術家也是藝術家,我平生第一次聽到這麼有趣的見解。”
“那你就想著我有趣的見解睡覺吧。”我登登登往樓上跑,站在二樓對著還駐足在樓下的陸向遠說,“晚安,陸先生。”
“好夢。”陸向遠仰著頭看著我,說話的聲音清冽乾淨得恰似今晚的月光。
回到房間之後,我就開啟電腦進入我的部落格:遠向涼沐生,開始寫今天份兒的日記。
寫完日記之後,我發現自己更加不困了。
因為是陸向遠親自做的菜,我很給面子的吃了三碗飯,也吃了很多其它東西,關鍵是那條魚對我來說有很特別的意義。
我第一次在魚攤面前英雄救美。
可惜陸美人把這條魚做得齁鹹,梁司嚴他們起初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各自夾走一筷子之後,都自發自覺地不向那條魚伸筷子過去了。只有我不像他們那麼膚淺,他們看重的是魚的味道,而我看重的是這條魚背後的故事,所以我很享受地幹完了一整條魚。
但是在吃的過程中,我還是很感謝他們都曾夾走一筷子。
我現在喉嚨快乾得可以喝下一條河了,於是準備下樓喝點水。
我才剛搬進這個房子沒有多久,樓上的燈控倒還是很清楚,但是樓下燈控的位置就有些模稜兩可。好在樓上的燈光夠亮,我想著摸黑下去就好了。
我順順利利地下了樓,向著記憶裡冰箱的位置走出,突然聽見飲水機那裡傳來水流動的聲音,咕咚咕咚。
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冰箱裡的水太涼了,喝點溫水。”陸向遠的聲音不大不小地響起來,在這樣的夜晚聽起來蒙上了一層溫柔。
我下樓之前看了一眼時間,好像已經十二點了。
我問:“你怎麼還沒有睡?”
因著陸向遠的出現,我心裡的緊張感消失殆盡,情緒像今晚平順輕柔的風。
“我一直在處理公司裡的事情。”
我想起了陸向遠拒絕和我度蜜月的理由,原來他是真的很忙,而不是找藉口推脫。
我聽陸向遠的聲音透著疲倦,心疼地問:“現在處理完了嗎?”
“剛處理完了。”
陸向遠已經從最深的黑暗裡走近我,藉著樓上消散出來的光,我已經能夠大約看到陸向遠的輪廓,他將一杯水遞過來。
我接過來,但是卻忘記了自己是下來找水喝的事情,就靜靜地看著陸向遠,儘管看得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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