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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拭淚,“林姑娘給的。”
紅綃喘著氣,衣襟處滿是滴落的血跡,“何時給你的?”
“姑娘進了雅閣,林姑娘便問掌櫃的要了文房四寶,而後寫了這東西遞給我。說是讓我好生收著,不管與姑娘能否結交,都讓我親手交給你。我擔心林姑娘萬一對姑娘有所圖謀,所以遲遲不敢拿出來。”如意因為抽泣,不斷的抽動雙肩。
紅綃有些猶豫,眸色微散。
“姑娘?那林姑娘能信否?”如意問。
“你去抓藥,偷偷的煎一碗。”若真的被毒死倒也罷了,省得來日自己容顏盡毀,生不如死。女人之於容貌和身段,比命更重要。
如意點頭。小心的離開。
原來林慕白早就料到,交易難成,事實上林慕白壓根沒有把紅綃的病當成交易的籌碼。那一刻,紅綃有些自慚形穢,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
紅綃想著,林慕白是個好大夫!醫者仁心,當屬無愧。
勉力坐在梳妝鏡前,鏡子裡的紅綃,容顏依舊美麗無雙,只是——面色慘白無光,就好像從棺材裡爬出來的死人,慘白慘白,哪裡還有半點屬於人的氣息。指尖拂過自己的面頰,低眉望著掌心的落髮,有淚不斷的從眼眶湧出,沿著精緻的面頰,蜿蜒而下。
等到如意將湯藥遞上,紅綃深吸一口氣。將湯藥一飲而盡。
如意擔慮的望著紅綃,因為失血過多,此刻的紅綃已經氣息奄奄。以前也流過鼻血,但沒有此次這般止不住。
軟弱無骨的躺在軟榻上,紅綃空洞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想著自己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幼年入得棠梨院,一舞傾城染風塵。可笑從來不由己,生死可堪託故人?
可她想託付的故人,卻從未點過頭。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如意驚喜,“姑娘,血止住了,這藥是不是有效?”
紅綃回過神來,這才驚覺鼻血已經止住了,體內的氣也好像順了不少。這些年,她也偷偷的吃了不少藥,但鮮有療效,如今看來這林慕白委實有些本事。
“姑娘,不如咱們先吃著,如果真的能好轉,再去求個方子,看能不能徹底根治。”如意低語,“姑娘這病也拖了很久,咱平素也不敢教人輕易知道,可是這一次難得遇見個好的大夫,不能錯過。”
“容我想一想,你先把這收拾乾淨。”紅綃思忖。
其實林慕白的要求,也並非什麼大事,只是她不願妨礙劉慎行。她不想成為劉慎行的負累,也不想他覺得,她是藉此要挾。
可是——她真的真的,暫時不能死。
外頭,華燈初上,又是一夜浮華。
夜裡的時候,劉慎行又來了。
他每次來,都是先與她飲酒,而後辦完事就走,從不留宿。這是他的習慣,她知道自己留不住他,可所有的理智和情感都在叫囂,叫囂著想讓他留下來陪她。
身為妓,不該對任何人動情,可她還是動了心,且一發不可收拾。
明知道,他心裡早就有了別人。
酒過三巡,紅綃端著杯盞笑問,“你何時能喝醉?”喝醉了,便能留下來吧!
劉慎行的眼睛裡,唯有少許醉意,“我只在她面前醉過,除此之外,我不欲教任何人,看見我不清醒的樣子。”說著,斜睨紅綃一眼,眸色複雜而幽沉,“怎麼了?”
“丹陽城出了那麼大的事,你還能過來,我很高興。”紅綃笑得極美,燭光下,眼角眉梢盡是動人風情。朱唇微啟,這一番的欲語還休,任是女子也受不住。
他慣來話語不多,聽得這話只是面色陡沉,而後起身抱起她往床榻而去。
情到深處,他欲罷不能的低吼著那人的名字,“蓮娘——”
她圈紅了眼眶,任憑他一改白日裡的溫潤儒雅,在自己身上馳騁。他是武將出身,褪去錦衣華服,有的是健碩的肌腱和無窮盡的力氣。他喜歡折磨她,喜歡瘋狂的壓著她,做盡那個女子再也無法做到的事情。所有的心裡空缺,他都從紅綃的身上討回。
就像個追債的,而她,是最無辜的欠債人。
可她心甘情願,只要他能來,她就覺得打心眼裡高興,不計是不是因為自己這個身子這張臉,才換來他的頻頻回顧。
“你能帶我走嗎?”事後,她問。
劉慎行已經開始穿衣服,聽得這話,也沒有回頭,只是正在繫腰扣的手,稍稍遲鈍了一下,而後又開始繼續穿,彷彿置若罔聞。
“我想和你在一起。”她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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