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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家裡人被你連累地還不夠嗎?”
莫笙宵也沒料到有這樣的變故,本就死灰一樣的眼裡更黯了一分:“是我的錯,都是我,怎麼死的不是我?”
“是啊,怎麼死的不是你!”甘草努力想掙脫沈燔的束縛,“你放手,我們家的事情,不用你來管!”
沈燔從沒見過這樣的甘草,在他的眼睛裡,甘草永遠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乖巧樣子,就算是再不高興再不開心,也不過就是皺著鼻子,靜靜地一個人小聲哭一會兒。他既心疼又為難,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制止住甘草此刻近乎狂暴的舉動。
殘燈朱幌(5)
“鬆手啊。”甘草扭頭看著他。
“先回家吧甘草,去看看你爸爸好不好?姐姐已經這樣了,不要讓爸爸又出什麼事情。”
甘草聽了這話果然掙扎的力氣弱了幾分:“回家,對,我要回家。”
“我陪你回去。”
剛才還在一邊嚷嚷的女護士見著事態不對,很識時務地趁機溜號了,一轉身,迎面就撞上一個匆匆趕來的人,女護士摸了摸撞得生疼的額頭,剛想開口咒罵一句,抬眼看著面前這人滿臉陰沉,正直直瞪著她。
女護士在這個陌生人一瞪之下居然覺得有些戰慄,抬起手扇了扇周遭撲面而至的濃烈酒氣,厭惡地捏著鼻子跑了。
宣椱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一個人背對著他坐在輪椅上,頭垂得很低,這人面前站立的是甘草跟沈燔,沈燔近乎摟抱地將甘草固定在懷裡。
“甘草……”宣椱皺了皺眉,努力壓了壓因為看見沈燔跟甘草這樣的親密狀而產生的一絲不悅。
“宣椱?”沈燔一愣,手上力氣一鬆,甘草順勢掙開他,繞過莫笙宵直直撲到他懷裡,嗚咽地說:“宣椱,姐姐死了,姐姐死了。”
宣椱將她攬在懷裡,一隻手放在她的秀髮上安撫一樣輕輕摩挲。
宣椱久久沒有說話,他抱著甘草的那一雙手圍得非常緊,什麼也不說,但卻給甘草很大的力量。
“我要回家,你帶我回去,爸爸不知道怎麼樣了,他知道姐姐的事了,我怕他……怕他受不了。”
甘草哭了一會兒,又有些委屈地說:“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沒有來。”
“我來了,沒事了。現在是回家嗎?”宣椱見甘草現在說話都有些顛倒,只得抬頭問沈燔,“這邊事情都完了嗎?”
“你先帶甘草回去吧,我在這裡守著。”沈燔面無表情地俯下身對莫笙宵說,“剛才那個護士是說什麼證明沒開對?我再推你過去一趟好了。”
宣椱知道沈燔做事向來細心,放心地正要帶著甘草往醫院外頭走,兜裡的手機卻在此時叫得山響,接起來聽了幾句,額上的皺紋卻越擰越緊,“我現在有急事,你們自己搞定吧!”宣椱不耐煩地對著電話說。
那電話又說了幾句,宣椱聲音忽然提高起來:“送到了哪個醫院,有沒有生命危險?”
“好好,我就來,”宣椱對著甘草說,“對不起,甘草,有一個朋友,小時候的朋友,割脈自殺了,現在在一個醫院急救,我一定得去一下,因為那個朋友身邊沒有親人,你,你在這裡等一下我。”
他說得很著急,一頭的汗,甘草呆望著,手裡木木的,直直地盯著他說:“你要走?”
“甘草,你先等等,那人還在搶救,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氣了。”宣椱答道,又轉而安慰她,“你不用去了,你現在的情緒不穩,需要休息,還是好好待著。”
沈燔聽見這邊的對話,也皺起眉,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卻又把話嚥了下去。
“要不,讓我替代你去好了,你還是陪甘草吧!”沈燔看著,忍不住把話說出來了。
“那邊那個人,唉,我必須要去。甘草,你……”宣椱心下有些愧疚,知道此刻是甘草最需要他的時刻,自己卻這樣撂挑子走人,實在不像話,但是另一邊的事情又太過緊急,不去不成。
“那你走吧,”甘草脫力似的揮了揮手,“走吧。”
沈燔此刻再也忍不住,提高聲量說:“宣椱,你覺得合適嗎?甘草等你這麼久,就這麼走了?”
“你幫我送甘草回家吧,晚點完事了我去甘草家找你們,”宣椱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捏了捏手裡的手機,“我先走了。”
甘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看著他鬆開環抱著自己身體的雙手,不再敢看自己一眼,垂著眼轉身離去,整個人徹底呆住了。
餘花落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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