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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黃泉碧落。
大雨如注,徐美人的屍體被摔倒在車外,生前姣好的容顏跌落在泥中,髒汙的不成樣子。然而車外侍衛依舊昂首挺胸的筆直朝前走,彷彿司空見慣。
車內李承序靠在窗前,猶自握著那把奪命的匕首,他輕蔑一哼,往匕首上面的血跡一抹,將沾了血的手指放置眼前,冷冷吐出一句話:“憑你也配詆譭我的親親?”
“徐美人,本王清楚,你們這些人,無非都戴著各式各樣的面具,利用本王,算計本王,處心積慮想用本王換取你們所需……”李承序酒色瞳眸陡然一黯,“就如那人一樣!他為了江山天下雄圖霸業,狠心將我當做棋子投進那樣的地方!……呵,本來人生在世漫漫無趣,本王不想計較太多,可為什麼你們一次一次利用我傷害我,永遠都不知滿足?”
李承序自嘲笑著,取了帕子來,將那血跡擦乾抹淨,“你們都該死!”
“親親……” 李承序側過臉,朝著窗外遙遠的山巒線嘆了一口氣,臉上些許哀傷,“想來這世上真心待我好的人,唯有你與雲舒……”下一刻他眼神一轉,忽地笑了起來,似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對了,親親的生日快到了,我要送什麼禮物好呢?”
他託著腮,如一個正在思索如何討玩伴歡心的孩童,時而苦惱時而歡笑時而天真,半分也不像方才那個暴戾絕決的儈子手。
☆、第六十一話 狠毒母親
那方小王爺正在馬車上顛簸,而云霄閣的某個涼亭內,雲家兄妹倆正坐在一起賞雨。
本來打算雲舒迴歸後;兄妹倆便尋個世外桃源隱居;從此遠離塵囂,安心度過末日時光。誰知雲翎中途又變卦了,某日晚她看到雲霄閣主頭上的兩鬢白髮,心下泛酸,遂決定在生命的最後程,不僅要與最愛的兄長守在一起,也要與敬愛的父親在一起。於是與雲舒隱居世外的打算,便就此擱淺。
生與死這個問題,人生的窮途末路,她十分坦然的接受,畢竟她已經花了幾年時來消化血咒這無力迴天的問題,故而她能夠平靜對待周圍人事,如常人一樣與親人夥伴朋友玩玩鬧鬧,除了雲舒,沒人知道她即將日薄西山,便連一向最操心她的雲霄閣主,亦被她用心瞞過,以為有荊安神醫在,女兒雖不能好,可也不至於這麼快離他而去。
坦白說,還能活多久她自己並不曉得,她只知道雲舒手中還有半年的解藥,夠她平安半年,但解藥吃完以後就不知道了,也許一天,也許一月,也許一年,但即便苟延殘喘,她也不知道沒有解藥壓制的自己會以怎樣的形態存在。她並不害怕死亡,卻害怕體內那股瘋狂的力量,這力量來自於血咒,會隨著陰晴圓缺月漲月消。每至朔月消褪,讓她如死人般毫無生氣,而到月圓卻滿,發作起來猶如狂魔,對殺戮與血腥瘋狂嚮往。她在脫離鬼域宮的兩年後,虧得雲舒每月送藥,頓頓不落,故而她才能勉強將那力量強行壓制下去。而半年後,若她再無解藥,她便會被那股力量吞噬心智操縱軀體,直至失去自我浴血成魔。
思及此處,雲翎不由臉色黯然。
雲舒留意到她的神色,剝了一個荔枝放在她面前的碟子裡,問:“想什麼呢?”
雲翎甩開先前的心思,倏然憶起一直來擱在心底的一件事,不由一笑:“想到一件事。”
“什麼事?”
雲翎又是一笑,壓低了聲音,道:“這件事情爹倘若知道,非罰我去劍閣跪一頓不可,可我還是要對你講的,我們雲霄閣那後山,天獨峰的下面,有……”雲翎的話沒說完,驟然被一陣古怪的笑聲打斷。
“哈哈哈……天理昭彰……報應未到……嘻嘻……”
兄妹倆聞聲扭頭看去。
稀薄雨幕中,一個纖瘦的身影跌跌撞撞闖進庭院。她披頭散髮,容顏枯槁,渾身淋的溼透,正在雨地裡一面笑一面亂走。
——瘋婦雲夫人。
原本坐著的雲翎目光一落在雲夫人身上,臉色便驀地一變,不由自主站起身,似是本能一般,往後退了一步。
雲舒也站起身,面容清冷的瞧著庭院雨地裡的那個瘋瘋癲癲的人影。
雲夫人在庭院裡轉悠了半天,似在找什麼,眼光掠過雲舒身上之時,猛地雙眼一亮,打著趔趄衝了上來,面色怪異地道:“奚師兄!”旋即抓住雲舒的袖子,大喊起來:“師兄!師兄!我等了你好久,你怎麼都不來看我!姐姐呢?我姐姐在哪裡?!”
雲舒不欲跟她糾纏,推開雲夫人,道:“來人!把夫人拉走!”
雲夫人卻緊攥著他的袖子,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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