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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字特意加重了語氣,以示他的不滿。
醫生望向我,笑了笑,然後把門外的護士喊進來。“可以幫林小姐和林先生抽血了。”
“抽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從沙發上站起來,不明所以盯著爸爸,滿心的驚訝無從說起。
“你讓人把我從增城找過來,無非就是為了確定我們是否有血緣關係。罷了,事實就是事實,讓醫生抽血重新檢查,也能驗證你的質疑。”爸爸在我身旁的沙發上坐下來,挽起手袖瞄了護士一眼,不耐煩地催促說:“快點,我的時間很寶貴。”
原來昨晚詹佑成說過會兌現承諾,就是讓人把爸爸從增城請過來,重新做一次親子鑑定。我咬緊牙關,呆滯地盯著眼前表情陌生的男人,心情隨即墜入谷底。
“我不相信媽媽會有婚外情。”這是我一直以來最堅定的想法,任何人都可能會有這種想法,但唯獨單純善良的媽媽不會。
雖然她的文化不高,但一直安守本分,從小到大對我悉心教育,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爸爸的事情。
“醫院是你選的,據我瞭解這間私立醫院在海市十分出名,我相信不會造假。”爸爸抬頭望向我,目光平靜如水,卻看不出一絲的眷戀和溫情。
想不到這些年過去了,就連曾經最熟悉的家人,也變得如此陌生。
“好。”我在他的身旁坐下來,看著桌面上護士早已準備好的輸液管和試管,瞬間閃過一絲恐慌。
如果親子鑑定的結果證明並非爸爸的親生女兒,我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嗎?
血液透過輸液管流到試管裡,整個抽血的過程爸爸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末了,他從容地站起來,語氣也恢復了平靜。
“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希望知道結果以後,你別再來煩我。”爸爸煩躁地從口袋裡掏出香菸,想要點燃,卻被護士阻止了。
“先生,不好意思這裡不能抽菸。”護士小聲提醒說。
爸爸把香菸塞回盒子裡,回頭看了我一眼,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再說些什麼。
看著他挪動腳步想要邁出休息室,我急中生智叫住了他。“既然來了海市,能陪我去看看媽媽嗎?這麼多年來,你還沒去看過她吧?”
過幾天就是媽媽的忌日,出獄以後我曾經去過看過她,在骨灰盒前哭得嗓子都啞了。
“我還有事。”爸爸甚至沒有轉身,背對著我淡淡地回應說。
我知道媽媽還愛著爸爸,在他“失蹤”的那段時間裡,她總是獨自坐在窗臺旁邊不說話,手裡攥著那張泛黃的全家福發呆。
“一夜夫妻百夜恩,難道去看她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嗎?”我衝上前抓住爸爸的手腕,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嘶吼道:“過幾天就是媽媽的忌日,她人都不在了,就不能把手頭上的事情放一放,去看看她?”
大概聽到我的叫喊聲,徐成亮從走廊的盡頭小跑過來。他看到我死命抓住爸爸的手臂,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林先生,我相信你有事也不急於一時吧?要不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徐成亮瞄了爸爸一眼,目光很快回到我的臉上。“林小姐,請問你還有什麼事需要林先生幫忙?”
從爸爸緊張的表情以及徐成亮篤定的表情中,我似乎猜到了什麼,咬緊牙關小聲說:“我只想爸陪我去拜祭媽媽。”
半小時後,徐成亮把我們送到近郊的觀音寺裡。縷縷煙霧當中,我和爸爸一前一後來到媽媽的骨灰盒前。
我上前伸手擦掉相片上的灰塵,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媽,我和爸過來看你了。”
照片上媽媽的笑容甜美,即使眼角已經有不少細紋,但無法掩飾她的溫柔和清秀。
爸爸盯著照片很久,重重嘆了口氣,才上前把香燭點燃,整齊地插在香爐中。他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忽然開聲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已經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你的女兒也很好,你在黃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煙霧籠罩著爸爸蒼老的臉龐,我這才發現數月不見,他的兩鬢生出了不少白髮。已經想不起到底有多少年,我們能像現在這般肩並肩站在一起。
此刻我的心情異常平靜,似乎盡了一切努力得不到想要的結果,也不過是上天冥冥中的註定。
離開之前,他到觀音寺的佛像前求了一道平安符。
大概是寺廟的氣氛讓爸爸的心情平復下來,臨走的時候我們在站在小路上,他難得語氣溫柔地對我說:“我走了,以後要照顧好自己。拿親子鑑定報告的時候我就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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