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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真的很暈……
恍惚中,詹佑成冷峻的臉容再次出現在我的視線當中。他把我抱起放在柔軟的大床上,伸手輕輕拍打我的臉頰,嘴唇一張一翕……
他在跟我說話嗎?好像是,好像也不是。也許他在罵我吧,罵我賤,罵我腦殘,罵我無能……
可是我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耳膜就像被撞碎了般,外界的一切聲音都聽不到了。腦袋越來越昏沉,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我的身體軟綿綿地倒在詹佑成的懷抱中,就像陷入了一個無底的漩渦,正一點點地下沉……
最後,我只感到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第二卷 曲折 086。魚死網破2(靈心9朵鮮花加更)
這一次,我昏睡得很沉。
然後,我做了一個美夢。夢裡是一片繁花盛開的野外,溫暖的陽光灑在綠油油的草地上,媽媽和爸爸正坐在野餐墊上,朝我揮手微笑。
他們相親相愛,手牽著手互相餵食。
原來之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全都是一個噩夢而已。夢裡並沒有什麼詹佑成,沒有梁浩然,也沒有利用和綁架。
媽媽並沒有死,我們一家三口過得很幸福。我笑著往媽媽的方向跑過去,想要像小時候那樣撲在她的懷中撒嬌。
可是很奇怪,明明只有幾百米的距離,我卻怎麼也跑不到盡頭。突然間,媽媽站起身背對著我往前行,與爸爸一起往反方向走。我急了,可是無論怎麼嘶吼都發不出聲來。
“媽媽……媽媽……”我從夢中驚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大床上,頭頂亮著一盞水晶吊燈。額頭處傳來一陣劇痛,我艱難地爬起來,發現身上穿著寬大的黑色襯衣。
衣服散發著淡淡的菸草味,猜得出來,這是詹佑成的衣服。
不知是誰幫我掛了點滴,因為點滴打完了的緣故,血液正從針口出回流,滲到管子裡。
四周環顧了一圈,我發現自己正躺在裝修奢華的臥室裡。落地玻璃窗只拉著薄紗窗簾,淡淡的月光傾灑進來,偶爾傳來蟋蟀的叫聲。
我剛想下床,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只見身穿白色護士服的中年女子正捧著托盤走了進來。
“林小姐,你終於醒了?”護士小心把托盤擺在床頭櫃上,目光掃過我的手腕,嚇得驚叫了一聲說:“糟糕,我下去準備食物的時候,沒留意到點滴快掛完了。”
“是你幫我包紮傷口?”我掃了一眼護士胸前的金屬掛牌,原來她叫張笑。
張笑尷尬地笑了笑,解釋說:“林小姐真的很抱歉,我忘了把點滴的速度調慢才離開,我現在就幫你止血。”
茶几上擺放著小小的藥箱,張笑熟練地拿出棉花球按在我的傷口上,把針筒抽出提醒說:“先按一會兒,血止住了才把棉花球拿開。”
“謝謝。”我的喉嚨乾澀得很,說話的時候拼命咳嗽。傷口很痛,腦袋也有些昏沉。“我要走了,麻煩你幫我把衣服拿過來。”
張笑愣了愣,無奈地提醒說:“衣服都沾上了血跡,我拿去扔了,明天給你買新的。”
我直接扔掉棉花球光著腳跳下床,可是還沒站穩,身體晃了幾下就要倒下。張笑上前扶住我,關切地問道:“別亂動,你有點發燒。”
“發燒?”
“嗯,你的身上的舊還沒好,是發炎引起的。”張笑小心翼翼地把我扶到床邊坐下來,挼了挼被角安撫說:“你一天都沒吃東西,我給熬了燕窩粥。”
“我不吃,現在就要離開。”我固執想要下床,無奈發現四肢痠軟得很。病來如山倒,我總算體會到這種感覺。
張笑的聲音很溫柔,有種能安撫我心靈的柔軟。“林小姐,要離開也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這裡攔不到計程車,要走路出去少說也要一個多小時。”
我仔細想了想,覺得張笑的話並沒錯。早上被詹佑成這麼折騰我早已累得不行,更何況我的身上還帶著傷,現在離開真有點不切實際。
“嗯,我知道了。”我合上眼,呼吸也有些困難。“詹佑成呢?”
“詹總一小時前出去了,說晚點會回來。其實他很關心你,你們就別置氣了,有什麼事留在身體養好了以後再說吧。”張笑大概不清楚我與詹佑成的關係,誤會我們是因為爭吵而弄傷的兩小口吧。
我搖了搖頭,視線也變得模糊。
反反覆覆地糾纏,我與詹佑成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上。張笑細心地把水杯遞過來,輕聲提醒說:“剛醒來,先喝點水再喝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