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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媽媽氣得從沙發上彈起來,指著她,聲色俱厲:“筠涼,你是這樣跟媽媽說話的嗎!”
筠涼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個色厲內荏的女人,她不會明白,身為女兒的自己在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自己心裡有多難過。
如果她接下來要說的這些話,會像尖刀一樣傷害到媽媽,那也是因為在多年前,媽媽的所作所為就像尖刀一樣捅在她的心臟上,一直固定在那裡。
她不是沒有想過拔掉,但那個地方是心臟,她不敢冒險,她不確定自己能夠承受得起那種痛。
痛不欲生。
筠涼定了定神:“媽,你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退一萬步講,你敢說你從來就沒有做過對不起爸爸的事情嗎?”
這是多年來筠涼與母親第一次直面相衝,她與我不一樣,我的叛逆不過是虛張聲勢小打小鬧,而她的叛逆卻是深深埋藏在內心,一直慢慢蓄積,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便會像火山爆發,地動山搖。
她媽媽也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女兒在時光的洪流中已經長成了目光堅毅的成年人,她根本不是自己臆想中的那樣,她已經對這個家庭,對這個社會,甚至對這個世界有了清晰的認知,她有完全屬於自己的價值觀與人生觀。
她不再是可以被輕易矇蔽的小姑娘,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敷衍得了得不諳世事的少女。
她曾經是來自於自己身體的一團骨血,而今,她是一個完全獨立的生命。
對峙了很久,母親終詞窮的於癱坐在沙發上,筠涼轉身去自己的房間,關門前她聽見母親幽幽的問她:“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她輕聲苦笑:“十六歲……或者更早吧。”
一直以來筠涼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在她十六歲生日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只知道那天下著鵝毛大雪,下了晚自習她執意不肯回家,要我陪她走一段路。
記憶中那天街燈照出一臉黃,她一直沉默著,什麼也不說,直到分手的時候才對我說出那句話:“初微,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可是作為她唯一的朋友,她也沒有讓我知道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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