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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他切中了我的神經末梢。
我十六歲生日的那天,拖著筠涼陪我去學校操場上放了個孔明燈,看著它漸漸升空,越來越小越來越遠,我感嘆說:“要是我也能飛走就好啦。”
筠涼瞟了我一眼:“快回去吃飯吧,你媽媽剛剛給我發簡訊問你了。”
我對筠涼說的話充耳不聞,一屁股在操場上坐了下來,失神的看著遠方的天際。
筠涼看我這樣,順勢也在我身邊坐了下來了,一時之間,我們雙雙陷入了沉默。
她小心翼翼的問我,你家裡倒是是怎麼回事?
過了很久,我聽見自己輕聲說,筠涼,不是我不把你當朋友,只是……我一直不曉得怎麼說。
我讀過很多詩書,寫過很多作文,從小到大我一直是歷任語文老師最喜歡的學生。
我口才不錯,勉強也算得上舌燦蓮花,除了跟顧辭遠吵架沒贏過之外,一直都所向披靡。
但是,唯獨一談起這件事,我就會在瞬間之內,啞口無言。
我一直不知道要怎樣斟酌措辭,才能將兒時內心那不可言說的委屈表達得淋漓盡致。
那年,才11歲吧,從外婆家去那所陌生的小學要經過一個陳舊的貨運站,滿地都是煤灰和泥濘,白色的膠鞋總被弄得很髒很髒,無論我多麼用力的沖刷都洗不乾淨。
就像時光,再有力量也沖洗不掉素白年代裡悲傷劃過的痕跡。
每天下午放學,路過貨運站都能聽到悠長的鳴笛聲,鐵軌向著遠方無限延伸,夕陽在那頭,小小的我在這頭。
這些感受,要怎麼才能說出來?
我組織了好久的語言,最後還是化作一個無可奈何的微笑:“筠涼,以後慢慢說給你聽吧。”
看,我不也是這樣,人人都有自己的苦衷,那我又有什麼權利苛責別人?
顧辭遠把礦泉水遞給我,我回過神來,他又買了一份報紙攤在地上叫我坐,看著他一個少爺忙東忙西的照料我,一時之間我竟然還真的有點感動。
我忍不住輕輕問他:“你真的喜歡我嗎?”
他被我這劈頭蓋臉的一句話問呆了,半天沒出聲,繼續低著頭鋪報紙。
我訕訕的岔開話題:“你沒坐過這種綠皮火車吧……肯定沒有,以前高中那會兒,一下雨就看你家的車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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