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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溝通得差不多了,飛身跳下車來,伸手便去牽韁繩。燕蘇還來不及攔住她,她已經跳下了車。哪知道她手還沒碰到繩子,宛天前蹄已經踢了過來,又快又狠,如雪山崩裂,琉璃坍塌,驚得她寒毛倒豎,就地往前一滾。人雖然躲開了,卻撞到路旁的枯樹樁,“哎喲、哎喲”連聲叫疼,再也爬不起來。
燕蘇忙打了個手勢示意隊伍停車,剛跳下車,一個人影從馬上飛下來,攔在他前頭扶起地上的雲兒。
東方棄蹙了蹙眉,沒好氣地問:“有沒有傷到哪裡?”雲兒搭著他的胳膊站起來,哀叫連連,“我屁股都摔成兩瓣了!”他罵道:“活該,這馬性子極烈,你也敢亂碰,找死啊?”她揉著屁股委屈地說:“我哪知道啊,我看它挺溫順的嘛,對人又親又舔的。”東方棄哼道:“人家那是對主人,你算老幾?別亂打主意。”
燕蘇下車,大隊人馬隨即停下來,全都往這邊看。魏司空趕上來瞧了一眼,問她有沒有傷到哪裡,取笑道:“你看你,哪裡跑來的賣炭的?給公子他牽馬都嫌髒,還想騎馬,難怪連宛天都嫌棄你!先把身上的泥土拍一拍再說,哪裡像個姑娘家,跟個野小子似的。”說著遞了條幹淨帕子給她。
燕蘇剛才還在擔心她,見她接過魏司空的手帕擦臉,臉色一沉,對她喝道:“上車!”轉頭看著東方棄和魏司空說:“還有你們,湊什麼熱鬧!”他摔簾子走了進去。魏司空不明白他怒氣從何而來,還以為是雲兒又得罪了他,拉雲兒到跟前,“看什麼看,快上車,快上車,咱們還得趕路呢,別為你一個人耽擱大家的行程。”見她笨手笨腳好一會兒沒爬上去,在後面推了一把,口裡說:“你怎麼這麼重啊?像只小肥豬……”
雲兒回頭裝模作樣做了個鬼臉,說:“你才是豬!”又對馬上的東方棄用力揮手,東方棄回頭做了個手勢,要她乖乖地別亂來。在前領路的馮陳見沒什麼事了,喝道:“起程!”大隊人馬才又動起來。
雲兒鑽進馬車,將手帕擱在桌上,提起茶壺想倒茶喝。燕蘇捏起手帕便往窗外扔去,“髒死了!”一臉嫌惡地看著她,又說:“不準喝茶,不準吃東西,不準出去,老老實實給我在車裡待著。”雲兒有些莫名其妙,哪兒都不能去,這跟坐牢有什麼分別?她沒好氣地說:“幹什麼?我又不是你的犯人。”自顧自又倒了杯茶喝。
燕蘇劈手去奪茶壺,雲兒當然是不放,兩人爭來搶去,壺裡的水潑出來,濺得身上到處都是,所幸茶水不怎麼燙,倒不怎麼要緊。雲兒提了提身上的溼衣服,臉黑了一半,手一鬆,人跟著往旁邊挪去,嘀咕說:“一個茶壺,你要給你好了!”沒見過這麼反覆無常的人,一時好一時壞的,陰陽怪氣。
燕蘇將手上的茶壺重重往地上一摜,那茶壺也不知道什麼材質做的,結實得緊,這麼用力摔都沒壞,反倒是裡面的茶水淌了一車。雲兒跳起來,“你幹什麼?”水全部朝她這個方向流過來了。她跳得太猛,一不注意,頭砰的一下磕到車頂,又是一陣慘叫。
魏司空跟在車後,聽見裡面乒乒乓乓亂響,像是打起來了,忙隔著窗簾問:“公子,你沒事吧?”燕蘇心裡正怒著呢,聽見他的聲音,火上澆油,喝了聲:“滾!”魏司空不知道他是說自己還是說裡面的雲兒,挑了挑眉,決定事不關己還是高高掛起,拍馬往前走去。
他自小屈服在太子殿下的淫威下,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現在可好,碰上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潑皮撒賴,一哭二鬧三上吊,偏他又奈何不得,還真是大快人心呢。
雲兒摸著頭頂怒瞪他,知道打不過他,憤憤然往裡爬去,在被衾、枕頭上坐下。白色的枕巾上立馬留下一團烏黑的泥漬。燕蘇一向愛乾淨,死命扯著她的腳往外拉。雲兒不耐煩地說:“你幹什麼,男女有別,你能不能放尊重點……”他臉色鐵青說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這人比天底下最無賴的無賴還無賴,虧她還敢自誇書畫琴棋詩酒花樣樣精!雲兒氣得磨牙說:“我是不是女人關你什麼事!”
兩人大眼瞪小眼,眼看又要吵起來,燕蘇突然鑽出馬車,長嘯一聲,宛天如一團雪球滾過來。他翻身上馬,快速往前馳去。他心想,怪不得子曾經曰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雲兒不只是女子,還是小人,二者兼而有之。
雲兒有些吃驚,他,他,他這是不戰而退嗎?奇哉怪也,自兩人“不打不相識”以來,這還是他頭一遭忍讓她。
第二十三章 藥粥和烤魚(1)
一行人唯恐夜長夢多,快馬加鞭,曉行夜宿,飢餐渴飲,晚上也不投店住宿,隨便找處空曠之地或是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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