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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過後,“記得,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自己。”懷中女子恍若睡熟,宋斐輕笑,低下頭在她青絲上輕輕落下一個吻,滾燙灼人。
黎明前天空尚未出現魚肚白,羽歌聽到屋門關上的吱呀聲時,一行淚從一直閉著的一雙眼中淌落。
她將自己蜷成一團縮在被子中,手輕輕摸上自己尚還平坦的小腹,那裡正有一個小小的生命在孕育著。
她躲在被子裡攥著那被角,又哭又笑:“記得,好好照顧自己,記得,我在這裡等著你;我和孩子在這裡等著你。”?
☆、願得一心人
? 隨著時間的推移,羽歌的肚子漸漸大起來,雖然沒有人在意冷宮裡一個被廢掉的妃子,即使阿福千方百計地擋住訊息但始終有人注意著她肚子裡懷的孩子,比如蕭殷,比如後宮中的嬪妃。
阿福為她和孩子在冷宮中中了幾樹瓊花,原本冷宮裡的花草因為沒有人打理所以長得茂盛而肆意。
羽歌最喜歡的就是在樹下納涼為肚子裡的孩子哼著白頭吟,她最喜歡的就是那些不知名卻茂盛而肆意的花,不同於皇宮大院之中的規矩框條,那般肆意而活,是她羨慕不來的自由灑脫。
門外舍人唱和:皇后娘娘駕到——貴妃娘娘駕到——綠嬪娘娘駕到——
洛貴妃在宮人的簇擁下走進冷宮,一眼便瞧見羽歌對著肚子微笑說話的模樣,長眉微挑對身邊的皇后說道:“姐姐,綠嬪可是親眼看見那賤人懷了孩子後落紅的。按理說,落了紅那孩子是保不住了,可是如今那肚子——”說著,眼睛斜瞥了一眼身旁的已是嬪妃裝扮的綠芙。
綠芙連忙點頭,對皇后唯唯諾諾說道:“娘娘,嬪妾親眼看見那日羽歌在冷宮裡捂著肚子疼得說不出話來,身下的裙子已經出現了血跡。”
皇后聽著兩個人一唱一和冷著臉一直不說話。
羽歌聽見唱和本就一驚,下意識地摸住自己的肚子,一張臉似白瓷一般不見血色,她走上去行禮不卑不亢:“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今日來冷宮,不知道有何見教?”
皇后盯著羽歌的肚子,目光綿綿如針,伸出手想去摸卻被羽歌躲開,“本宮算了算日子,十月懷胎,還有兩個月便是妹妹臨盆的日子,但妹妹這肚子可不像八個月的身子。”
羽歌輕輕一笑,摸著肚子說道:“許是孩子還不想這麼早就出世,又或者是知道一些居心叵測的人暗中做了手腳。”
話一說,洛貴妃和綠芙瞬間變了臉色。
洛貴妃對她喝道:“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皇后冷冷,一派正宮之主的威嚴,說道:“本宮今日不帶御醫來是想為陛下和你留點尊嚴,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陛下的孩子,都不能留下。”
看到羽歌眼中的慌亂,洛貴妃退了一步冷笑,啪啪手掌身後便有兩個僕婦端著一個食盒走出來,她揚眉,眉目雖漂亮卻是帶著惡意看著羽歌說道:“您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得寵的夫人嗎?本宮今日就是把你弄死了,陛下也不會知道!依本宮看來,你肚子裡的根本就不是陛下的孩子!”
羽歌的臉刷的一下慘白,捂住肚子驚恐地看著那個食盒,踉蹌地往後退去。她的反應嚴貴妃都看在眼裡,底氣更是大了些:“把這碗墮胎藥給她灌下去,一碗不夠就灌兩碗!”
阿福擠開宮人擋在羽歌面前,想要攔住僕婦,對洛貴妃哭著求道:“求娘娘高抬貴手,求娘娘高抬貴手,放過無辜的孩子吧!”
皇后皺眉,“把阿福拖下去!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身後出來兩個舍人一人拉住他的一隻手把他帶出了冷宮。
洛貴妃從食盒裡拿出裝著墨色湯水的碗遞給綠芙,“去,給她灌下去。她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陛下的孩子。”
兩個僕婦便走過去架住掙扎的羽歌。綠芙慘白著一張臉,哆嗦地接過湯碗,一步一步朝羽歌走過去。
羽歌披散著頭髮,衝綠芙哭道:“不要、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它是無辜的!綠芙,求求你,看在同門十年的份上,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綠芙顫抖著將湯碗送到羽歌嘴旁,旁邊兩個僕婦一個抓住羽歌的頭髮,一個捏著她的嘴巴。皇后平靜地看著一切,而洛貴妃則面帶嘲諷。
此時,門外又有舍人唱和:陛下駕到——
綠芙一驚,那湯碗便從她手中掉下來,摔了個粉碎,黑色的藥汁濺得羽歌白色的裙襬墨色點點讓羽歌驚魂未定。
蕭殷冷著臉走進來,掃了一眼一雙劍眉皺的極深,對按著羽歌的兩僕婦喝道:“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