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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氣得小臉通紅,這隻樹精簡直是上天派來融應她的,上次他還嘲笑她連走路都模仿顧惜月,說她是東施效顰。她模仿惜月姐姐又有什麼錯,她不想再當一個野丫頭,她只是想變得像惜月姐姐那樣,文雅嫻靜,娉婷嫋娜,一顰一笑都顧盼生姿。
他沒理會她醬瓜似的臉色,繼續道:“顧惜月是顧惜月,葉子是葉子,顧惜月的琴彈得固然好,可葉子的輕功也很利害啊,飛簷走壁,摘葉飛花,連渡一和慧水都讚不絕口,這些本領你的惜月姐姐練上十年也學不來。所以,葉子,你不是顧惜月,你是那個愛說愛笑,愛活蹦亂跳,愛追著野雞滿山跑的葉子啊,你要是變得說話溫聲細語,走步路都一搖三擺的,那多彆扭啊,那根本不是葉子你了。我還是喜歡原來的葉子多些。”
愛追著野雞滿山跑,在葉萱聽來完全不像是讚美的話,她更不在意他喜不喜歡自己,但他前面那句話卻實實在在地戳中了她的心窩。她不由想起最近,無論是大悲寺還是草尾堂的人看她時那怪異的目光……
看來無論她怎麼努力,她這隻野山雀終究無法蛻變成萬眾矚目的孔雀,她頓時灰了心,只覺自己是世上最可憐的人。
安逸卻沒理那麼多,也不管她願不願意,硬拉著她下了山。葉萱一年之中下山的次數少得可憐,亦離喜靜,不愛熱鬧,難得帶她下山一次,也只是帶她遊湖賞花,或到鋪子裡買些日常用品。但安逸不同,他隨性得很,甚至有些放浪不羈,他帶她乘船遊江,看藝人耍雜技,吃街頭小食,到戲園子看戲,在她對青樓表示好奇時,還帶她去逛了一次青樓。
葉萱終於嚐到了甜頭,自那後,每縫再有下山的機會,便指名道姓要安逸陪同。她對他的稱呼,也從最初的樹精,到安師兄,再到後來的逸哥哥。
不久後,恰逢顧惜月被家人接回翼城,葉萱一時倍感孤獨,安逸成功地趁虛而入,在葉萱單調枯燥的生活中穩佔一席之地。
“逸哥哥,為何亦離最近總在閉關?我都有三個月沒見過他了。”
春和景明,兩人坐在湖邊的樹上,葉萱手裡剝著石榴,卻沒吃,統統扔進湖裡餵魚,她隱約覺得亦離大概出了什麼事,她卻幫不上忙,正暗自著急。
“還有,明塵說惜月姐姐要嫁給別人了,是不是真的?”
安逸懶懶地倚靠在樹幹上,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翹起二郎腿,“是啊,你的惜月姐姐可厲害了,很快要嫁給個公子王孫享福去了。”
她急道:“為什麼?惜月姐姐明明喜歡的是亦離。哎呀,亦離知道嗎?他怎麼還不出關?我去找他,叫他把惜月姐姐搶回來。”
她正要往樹下跳去,卻被安逸一把拎住,“不許去,他自己都不著急,我們替他急有屁用。他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道坎,誰也幫不了他。”
她睜大眼睛看著他,“什麼坎啊,明明亦離喜歡惜月姐姐,惜月姐姐也喜歡亦離,為什麼亦離不娶惜月姐姐,倒讓別人娶了去?”
她的眼睛澄澈無塵,無荒山簡單淳樸的生活,讓她的心思也簡單得近乎有點蠢,安逸無奈笑笑,颳了刮她的鼻子,“傻瓜,世間的事,哪有你想得那麼簡單。”
她懵懂不解,問道:“情投意合也不能在一起,那豈非很難過?逸哥哥,若是你喜歡的人要嫁給別人,難道你也由得她嗎?”
安逸嗤了一聲,“我安逸是什麼人?哪個王八糕子敢把你搶走,老子將他剁碎了餵魚,再燒他祖宅,剷平他祖宗墳頭,讓他回魂都找不著地兒!”
葉萱的眸子睜得大大的,“這麼說……逸哥哥你是喜歡我?”
安逸驚得差點從樹上掉下湖裡,方才衝口而出的一句,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卻被她敏感地捕捉到了,然而看她眼神清澈,還這麼大咧咧地問出口,大概也沒往那個方向想吧。
他訕訕地道:“說什麼呢,我就是打個比方。”他抹了抹額角驚出的冷汗,又道:“你的亦離哥哥非要自作孽,將來有他苦果子吃,咱們別理了。對了,聽說今晚翼城郊外的安陽湖有煙花,走,逸哥哥帶你看煙花去。”
那一夜,安陽湖上煙花璀璨,安逸看著那瞬間燦爛,又瞬間熄滅的煙花,想起今日葉子問他的話,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焦慮來。男女情愛大概便如這煙花,若在它最燦爛的時候錯過,只能徒生遺憾。
他清了清嗓子別開臉,聲音不復平日爽朗,聽著有些不自然,“葉、葉子,你今日不是問我是不是喜歡你麼,我那會沒敢回答你,你別看我平時天不怕地不怕,其實我挺害羞,不過……我這會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