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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熬不住。
燕詡看著她,嘴角艱難地彎了彎,伸出右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珠,“別擔心,我沒事……”
她握住他的手,又問:“那你還冷嗎?”
他緩緩搖頭,聲音虛弱,“你在,我不冷。”
燕詡很快又昏睡過去,再次醒來時,身上已穿好衣服,惜月正在搗鼓一隻吊在火盆上的鐵鍋,鍋裡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見燕詡醒了,惜月忙舀了一碗熱湯,將他扶起,慢慢喂他。破舊的陶碗已缺了一角,熱氣騰騰之中浮著幾片生薑,還有黃黃白白的蛋花。
“屋後種了生薑,我又從樹上掏了些鳥蛋,也不知是什麼鳥的蛋,吃著還可以,你受了寒,正好喝些薑湯驅寒,你身上有些發熱,可惜沒有鹽……”
她絮絮說著,燕詡一口一口喝著熱湯,不知是那蒸騰的熱氣燻了眼,還是肩上的傷痛難忍,他只覺眼眶一片溼潤。她見他停下,不由問道:“怎麼了?傷口痛嗎?”
他垂眸,並不看她,“湯有些熱。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燕詡沉默片刻,將湯喝完,“我們儘快離開這裡。”
禹城附近的地形他勘查過,昨晚那條河的下游支流眾多,雲衛要找到他恐怕要花上些時間,可他不能坐在這裡等,他的傷口已經開始發炎,身上也發著熱,若不能儘快得到醫治,他會一病不起。可他沒有時間等自己慢慢康復,現在已是四月底,離九月十五隻剩五個月,他要儘快將這場戰事結束,取得伏羲八卦,回翼城為前往十方做準備。
惜月有些擔心他身子熬不住,昨晚雲竹雖和她一起找燕詡,但半途卻被魏兵絆住,河灘上的打鬥痕跡會被大雨沖毀,她和燕詡被河水沖走,雲衛的人根本不會知道,他們主動回營地才是上策。她忽然又想到了安逸,他倒下前看她的眼神讓她心中驀然揪緊,也不知他後來如何了,那三枝袖箭殺傷力不大,他不至於有性命之憂,她只擔心他會落入雲衛手中,那相當於落於明焰司手中。可她不後悔,她不能眼睜睜看著燕詡死在他手裡。
兩人離開茅屋,辨別了一下方向,朝晉軍大營的方向走去。燕詡昨晚失血太多,如今極是虛弱,走了片刻便臉青唇白,額上不斷冒虛汗。兩人不得不走走停停。幸好此處地勢平坦,兩人沿著樹林邊的路慢慢走,兩個時辰後,太陽已爬升到山巔,惜月怕他太累,扶著他坐到日頭下,堅持讓他停下歇息。
剛坐下,燕詡卻忽然臉色一變,低聲道:“有人來了。”
惜月也是一驚,屏息細聽,果然聽到不遠處有些許極細的聲響,正朝他們的方向移動。不知來的是什麼人,若是雲衛自是好,但若是魏兵就麻煩了,燕詡此時的情況根本經不起折騰。惜月一咬牙,朝燕詡低聲道:“我去看看,你在此等我。”
燕詡一怔,知她心裡所想,伸手拉她,“別去……”
惜月卻甩開他的手,身子靈雀一般掠了出去。她故意弄出聲音,引那人朝自己追來。片刻後,身後果然有了動靜。
“葉子……別跑了,是我。”
竟是安逸,惜月猛地頓住,回身看他,“你……你沒事吧?”
安逸看了她片刻,神色複雜,他恨她昨晚的無情,可昨晚看著她被河水沖走,他竟是難以抑制的害怕,怕從此再見不到她。他中了她三根袖箭,卻顧不得療傷,一刻不停地順流而下,他甚至顧不上燕詡是生是死,一心只想找到她。
此刻見她安然出現在面前,他原本滿心激動,恨不得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只是……她嘴上說著問候他的話,那眼神卻帶著明顯的戒備,彷彿他是豺狼猛獸,他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他冷冷掃了眼她身後,“燕詡呢?”
惜月心中暗驚,她絕不能讓他找到燕詡,她故意壓低聲音道:“你快離開,雲衛的人就在這裡,他們昨晚已經找到我們了。”
安逸看她一眼,忽然笑了,“葉子,你自己大概不知道,你自小時起,只要一說謊,眼睛從不敢直視人。”
他斂起笑意,腳尖一點,從她身側掠了過去,惜月大驚,想也不想揮掌拍去,“你要殺他,先殺了我!”
一股邪火自安逸胸口騰起,他回身和她對了一掌,“他的命我要定了!你要救他,除非你殺了我!”
兩人瞬間交上了手,安逸心中惱恨,出手也狠,“葉萱,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我做這麼多都是為了什麼?我費盡心思潛入明焰司,吃盡苦頭是為什麼?我都是為了救你,可你做了什麼?你以為燕詡真的在乎你嗎?他在乎的不過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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