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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是我!”
燕詡大吃一驚,他認得那眸光,早在鬥獸擂臺時,他便對那雙孤狼般狠厲的眸子印象深刻,當時他只以為他是名普通的眀焰使,沒想到這小小的眀焰使竟接二連三地做出讓他意想不到的舉動。
大雨沖刷著兩人的身軀,燕詡肩上的血混著雨水落入泥濘,早已分不清是血是雨。安逸的臉半隱在雨中,兩眼緊緊盯著燕詡,手中的劍越來越快,每一招都毫不留情地往他左邊身子攻去。
燕詡知道這次自己大意了,可此時後悔也無用,他奮力抵擋,希望能拖延時間等雲衛來救援,可肩上的血越流越多,他漸感吃力,手中的劍也越來越沉。又過了幾招,他被安逸逼到河灘深處,河水漫過兩人的小腿。安逸飛起一腳,正中燕詡胸口,燕詡仰著身子被踢落水中。
冰冷的河水瞬間沒過他的頭臉,他掙扎著要起身,可肩上傷口利齒般撕裂著他,他一個趔趄又倒了下去。
安逸的劍自一片水霧中刺出,生平第一次,燕詡感到了恐懼和絕望,然而更多的卻是不甘,他的宏圖大志還沒來及施展,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他用力睜大眼,看著那道白光濺起水花,朝自己刺來……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嬌小的身影自馬背上躍起,人還有沒落地,手中的劍已朝安逸刺去。安逸不得已回劍抵擋,他剛才只差一點點便能要了燕詡的命,可只這剎那功夫,燕詡已被河水沖走。
安逸惱羞成怒之下出手更是凌厲,可待他看清偷襲自己的人,不由大吃一驚,硬生生將劍尖挪開半分,“葉子,是我!”
他本以為她會住手,可她沒有,她甚至沒有片刻停頓,她的劍雜著寒氣,一招接一招地向他刺去。
“葉子,住手!今天燕詡若不死,將來死的是你!”
安逸不想傷她,邊躲邊喊,可她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她的臉在雨水沖刷下異常的蒼白,卻滿是倔強,不管不顧地朝他攻去。
安逸心口湧起難言的憤怒,手掌運勁,一劍將惜月的劍震飛,朝她面門虛刺過去。哪想惜月竟完全不躲不避,朝那劍迎了上去。安逸大驚,硬生生收劍往後退了一步,“你瘋了……”
話音未落,三道極細的銀光自她手腕飛出,安逸想躲已是來不及,眼睜睜看著那三枚袖箭沒進自己胸膛。他倒入水中,水花四濺,他自水中看著她不顧一切地朝河中奔去,心裡一片悲涼,那袖箭正是他婉轉透過燕旻送給她,好讓她在緊急關頭自救,卻沒料到,在緊急關頭,她竟會用它來對付自己。
☆、第33章 狹路
燕詡覺得冷極了,彷彿置身一片冰雪之中,身體不受控地發顫,他想睜開雙眼,但眼皮卻似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恍惚之中,有個溫暖的懷抱將他緊緊摟住,那樣的溫暖似曾相識,讓他感到無比寬慰,他貪婪地吸取著懷中的溫度,直到肩頭一陣刺痛……
燕詡緩緩睜開雙眼,入目有昏暗的燭火,殘破的泥牆,屋頂還有點點星光自縫隙中洩落,他怔了怔,努力回想失去意識前的一刻,那個嬌小的身影自馬背躍起,舉劍朝子爍刺去,而自己則躺在刺骨的河水中……
原來他沒死,他輕吟了一聲,這才發覺自己身上暖暖的,低頭一看,他赤/裸著上半身,懷中正摟著同樣赤/裸的女子,兩人身上只蓋著一件單薄的衣衫,身下墊著乾草,“惜月……”
惜月本就睡得不安,燕詡輕輕一動她便醒了過來,見他醒來,她欣喜若狂,輕喚了一聲“瑾雲,你醒了”,隨即意識到兩人正赤身*地擁在一起,臉上頓時紅得柿子似的。她急急掙脫他的懷抱,轉身將架在火盆旁烤的衣服穿上。
燕詡垂眸望去,她細膩的肌膚在燭火映照下泛著淡淡的柔光,似敷了一層淡金色的薄粉,背部有極優美的線條,讓人挪不開眼。
她匆匆穿好衣服,握住燕詡的手問:“瑾雲,你好些了嗎?”
昨晚燕詡被高漲的河水衝到河中,她找到他時,他已失去了知覺,她在水中託著他遊了很久,大雨後的河水流得湍急,在她幾乎快支撐不下去時,兩人終於被衝上了下游的河灘。還好那時雨停了,她將他身上甲冑脫下,揹著他往高處走,還好運氣不錯,在山上找到一間簡陋的茅屋,應是獵人休息的地方。
她說完這些,見燕詡雖然醒了,臉色依然白得可怕,不由落下淚來,“瑾雲,你還痛嗎?”傷口她已替他包紮了,但也只是勉強止了血,他們身上都沒有傷藥,何況他又在水中浸了那麼久,他已經開始發低燒,她擔心在雲衛趕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