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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五年了。
天氣雖冷,但燕旻第一次主持這樣的大典,心裡興奮又緊張,此時一坐下,便感唇乾舌燥,見臺下眾人注意力均在擂臺之上,便微微扯了扯衣領,暗自舒了口氣。正待吩咐侍從看茶,一低頭,便見一雙素手正捧著一盞清茶,遞到他面前。
“太子辛苦了,這是今年新採的小峴春,瑾雲方才嘗著覺得不錯,您也嚐嚐?”
他抬頭,正對上惜月朝他盈盈一笑,不由一時怔住。昨晚他才當眾烤了她的兔子,這女人難道一覺醒來將這事忘了?此時竟主動向他示好?他想從她臉上看出個究竟,但見她神色坦然落落大方,並不似有詐。
燕旻雖不習慣她這主動討好的舉動,卻也不擔心她敢對他如何,面無表情地接過那茶便喝了一口。惜月見他並無抗拒,又示意身後侍女斟了一盞,笑著道:“太子今日可要押上一位明焰使?”
燕旻盯著擂臺,似不屑理會她,沉著臉“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五年一次的鬥獸擂臺,以前他還小,只能跟在父皇身後做看客,今年才第一次親身參與,他自然要挑選一個的,他只是不想與她多說罷了。
惜月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又道:“如此,祝太子旗開得勝,押中魁首。”
她說罷便行了一禮,回到燕詡身邊坐下。燕旻暗自嘀咕,這女人今日不知打的什麼主意,他臉上不動聲色,暗地裡卻留意著她的舉動。
惜月並不知道燕旻想了這許多,她此刻正專心地聽燕詡低聲點評擂臺上明焰使。
“看他們的眼睛。”燕詡意態閒適,輕聲道:“臨危之際,只有人的眼睛會出賣他的內心。”
那些明焰使雖高矮不一,有的魁梧有的瘦削,但衣著打扮一模一樣,臉上的神色也平靜自如,光從外表還真看不出個所以然。惜月聽了燕詡的話後,默默留意他們的眼睛。
當她一個個打量過去,目光掃到右側最後一人時,毫無預兆的,心跳驟然加速。那些明焰使早知今日有此局面,此時一個個昂首挺胸,目視前方,任由一眾貴人們指指點點。唯有那人,似是早在她看到他時,便一直注視著她。
那男子身形修長,膚色呈健康的淺麥色,約莫二十二、三的年紀,他的俊美與燕詡完全不同,燕詡的美如皎月如瑾玉,他的美卻是野性且張揚的,像黑夜中蟄伏於暗處伺機而動的野獸。
此刻,他那雙孤狼一般的眸子,正肆無忌憚,越過喧囂的眾人直勾勾地注視著她。視線交錯的一瞬間,惜月腦中有片刻的空白。
“惜月……惜月……”華媖已坐到惜月身邊,想從她口中打探燕詡看中的明焰使,“你覺得哪個贏面最大?”
惜月看向她,神色仍是怔怔的,方才那一陣忽然的悸動,讓她心中有極強烈的震撼,那是自她有記憶以來從未有過的感覺,那雙眸子……似曾相識。
她腦中忽然冒出個念頭來,那人難道與失憶前的自己認識?她顧不上回答華媖,再次朝那人望去,那人卻已半垂了眸子,盯著眼前平地,眸中空無一物。
她有些失落,也許只是自己想多了,那人不過是一名明焰使,明焰司門規深嚴,除了替今上執行任務,從不與外人來往,他又怎會與自己的過往有關?
華媖見她沉默不語,還以為她故意不想告訴她,氣鼓鼓地別過臉去。
臺下大鼓發出咚咚咚的沉響,這是押注的最後時刻,最後十下鼓聲結束前,投注的人必須作出決定。惜月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燕詡,卻見他正和袁牧說話,並無留意她的異樣,於是示意宮人將刻著“睿”字的玉牌放到剛才那名男子身前的銅盤上。
當玉牌叮地一聲落在銅盤之際,那名明焰使的眸子有微不可察的跳動。
一直暗中留意惜月舉動的燕旻,見狀也立即讓人將自己的東宮玉牌放到同一盤子上。他並非相信那女人的目光,他只是堅信她的決定必然來自燕詡,對這位堂兄,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然而內心深處卻不得不佩服他的才能。
最後一聲鼓終於沉沉落下,兩名鼓手上前,將蓋在巨籠上的紅綢扯下。臺下一陣譁然,一頭雄獅赫然現身籠中,正暴躁地來回走動。
那雄獅被人關著餓了幾日,此時霎時見了日光,四周又人影幢幢叫囂聲不斷,無一不惹怒著這百獸之王,它喉間發出極怒的低吼聲,不斷在籠中暴走,更不時抬高前腿攀上鐵籠壁,似迫不及待要衝出牢籠。
那三十名明焰使已退到一邊,其中一些臉上有了微妙的變化,或眼神閃爍,或故作鎮定。惜月的目光搜尋著剛才的男子,卻見他站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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