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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切,正在他努力想看清那人時,只聽那人幽幽道:“你醒了,須知酒入愁腸愁更愁,喝酒從來解決不了事情,只會壞事。”
☆、第61章 牢獄
“是你。”安逸的酒一下醒了,不過瞬間便從最初的震驚中鎮定下來,兩眼直視著燕詡,“怎麼,想報那一劍之仇?若想報仇,何不光明正大的較量一番?趁我酒醉偷偷將我綁了,這算什麼?”
燕詡沒有作聲,悠悠踱前兩步,細細打量了一遍被縛在柱子上的男子。輪廓清晰的臉部線條,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有種英氣蓬勃的味道,尤其那雙孤狼一般的眸子,直勾勾地注視著自己,雖身處劣勢,依然釋放出一種他身上獨有的,桀驁不馴的傲氣。他記得他第一次見到他時,他身為明焰使站在鬥獸擂臺上,毫不膽怯地接受所有人的審視,那會的他,渾身上下都透著種讓人驚豔的傲氣。
正是這種傲氣,讓他記住了他,可惜,他雖欣賞他,卻很清楚這樣的人絕不會為他所用。野性難馴,燕詡此刻心裡想到的,便是這四個字。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人留在世上,成為他的威脅。
他溫雅和煦地笑了笑,“光明正大的較量,你還不配。”
安逸冷笑一聲,“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像你這種卑鄙小人,也只會使這種鬼蜮技倆。想報禹城之仇,儘管動手。”
燕詡並沒有被他的話激怒,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眼,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說我卑鄙,確實是……有點,為了達到目的,再卑鄙再無恥的事我也做得出。不過,我欣賞你的硬氣,或許會考慮讓你得個痛快,只看你肯不肯配合了。”
安逸孤狼般的眸子倏地一暗,斂下所有的憤怒和不甘,咬著後牙槽從牙縫中擠出話來,“你究竟想怎麼樣?”
燕詡卻不答他,只道:“貴為襄王的遺子,卻自小流落民間,過著顛沛流離的江湖生涯,總想著有一日能靠自己的實力出人頭地,不肯接受魏王的好意繼承父親爵位,雖對魏王心懷怨恨,對魏國也沒有眷戀之情,卻不得不提醒自己始終是個魏人。大概整個魏國裡,你唯一有點掛懷的,便是你那位太子叔父吧。”
安逸的心暗自一驚,眸子微眯,緊緊盯著燕詡,“少和我玩虛的,有話就說。”
燕詡拍了拍手掌,地牢的另一端發出一陣哐啷聲,一名年約四十五六的中年男子被人帶了過來。披頭散髮,鬍子拉渣,身上原本華麗的服飾此時早已又鄒又破,正是魏國太子。他腳步虛浮踉蹌而行,若非被人提著兩膀,怕是早就跌倒了,
安逸心裡一沉,飛快地打量了一下這個本就體弱多病的叔父,還好他只是連日被囚禁,擔驚受怕以致舊疾復發而已,倒沒受什麼皮肉之苦。
將魏太子提過來的兩名雲衛手一鬆,魏太子便身子一軟跌倒在地,“阿逸……阿逸,真的是你。”他顫顫巍巍地坐起身,朝安逸看去,“他們把你怎麼樣了?你、你還好吧。”
安逸對他的祖父魏王確實毫無任何感情可言,甚至還對他心懷怨恨,幼年時的經歷太過慘痛,以致他對故土沒有一絲眷戀。有關魏國的記憶裡,唯一讓他淡漠的感情有點觸動的,便是這位身為太子的叔父,當年襄王府出事,是魏太子冒險派人通知顏奴,並掩護顏奴和安逸逃出魏國,之後十多年來,又暗中資助過他幾回。
他雖然不大願意承他的情,也不想與魏國的人有任何牽扯,但他心裡明白,這個叔父對他的關懷是真心實意的。可這點觸動,不足以完全抵消他內心深處對魏國的牴觸,以致他對這位叔父的感情很是矛盾,那日顏奴告訴他魏太子被燕詡扣下時,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去救他。
他看也沒看一眼魏太子,只看著燕詡道:“燕詡,魏國已經歸降,並呈上國書承諾年年納貢,你卻扣下魏國太子,泱泱大國,毫無信義可言,你們就是如此對待諸侯的?”
燕詡不在意地笑笑,“你方才不是說我卑鄙無恥?像我這種人,又豈會講什麼信義?你為人子侄的,若希望魏太子能早日回魏地,就幫幫他好了。”
安逸的眸子瞬間冒出火苗來,“你要挾我?”
燕詡道:“隨你怎麼想,我只要結果,不論手段。你現在就可以告訴我,換是不換?”
從剛才見到燕詡的那一刻起,安逸便知道燕詡是為了什麼而來。他當初盜走極樂丸,一是為了手裡有個依仗,讓明焰司投鼠忌器,二是為了保自己一命,服過極樂丸的人,若每年寒食節不能再服極樂丸,會生不如死。
“我若說不換呢?”
燕詡笑笑,“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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