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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先走,老奴斷後!”
顏奴自殿中衝了出來,不由分說接過燕詡軟鞭,安逸順勢後退一步,朝顏奴道:“亞父當心,我先去找葉子,再與你匯合。”
他說罷腳底一旋,往後院跑去,燕詡哪肯讓他走,當即撇下顏奴追了上去。顏奴想攔他,但云山和雲海已從兩旁夾了上來,硬生生截住顏奴。
燕詡在安逸身後緊追不捨,片刻便追至一偏僻小院,眼見安逸就在兩步開外,他一斗手中軟鞭,朝安逸背心掃去。安逸腦後似長了眼睛,就地一滾便躲了過去,起身時人已在數丈之外。
恰在此時,半空中忽然爆起一朵藍色的煙花,只瞬間又暗了下去。安逸起身後並沒有乘勢還擊,只擦了擦嘴角的泥屑,冷冷看向燕詡,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兩步。
也許是安逸此時的表情太過冷靜,也許是天性中有種異於常人的警覺,燕詡心裡忽然生出一絲不詳預感,下意識便一躍而起。
堪堪躍起,只聽轟地一聲巨響,他方才所站之處竟炸出一個大坑,雖然已躍離地面,可巨大的爆破力仍是將他整個人撞了出去,他只覺胸口一窒,整個身體已不受控制,背心朝下重重摔落地上,渾身的骨架子似散了一般無知無覺,眼前一黑幾乎暈厥。
他躺在地上,用力睜大眼,一片模糊之中看到安逸提著劍朝他走來,嘴角噙著冷酷的笑意……莫非今晚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短短一瞬間,他想起上一世,在禹城交外,也是安逸那幾乎致命的一劍,讓他差點死在河裡,彼時,他是那樣的驚惶和不甘,不甘自己就那樣死掉,不甘捨棄他滿懷的宏圖大志。
奇怪的是,這一回,安逸的劍依然近在咫尺,他卻沒有恐懼,也沒有不甘,他只是忽然無比地懷念他重生時她那碗沒放鹽的野菌湯,一生富貴奢華嚐遍,到頭來,最懷念的竟不過是一碗平淡無奇的野菌湯……他眼前漸黑,安逸的身子只剩一個模糊的影子……不知她現在可安好?
☆、第82章 斬情
與此同時,偌大的襄王府裡爆破聲不斷,片刻後,原本富麗堂皇的襄王府土崩瓦裂,硝煙過後,只剩了一片滿目瘡痍的斷壁殘垣。
鬼軍們縱然有刀槍不入之身,卻究竟是血肉之軀,根本抵擋不住威力無窮的炸藥,頃刻間斷臂殘肢橫陳一地,而安逸手下的黑衣人,早在那朵暗藍色的煙花升起時,便已退到隱蔽處。待爆破聲一停,皆一湧而出,手起刀落,所到之處血沫四濺。
安逸聽著遠處傳來的廝殺聲,下顎微抬看向躺在地上的燕詡,他垂在地上的手仍下意識攥緊軟鞭,人卻失去了意識一動不動。安逸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提劍一步步走向燕詡。
“當日你將魏太子的頭顱掛於翼城東門,全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重蹈覆轍的一日吧?因果自有迴圈,今日我便用手中這把夜陵劍,替魏太子一雪前恥,以慰他在天之靈。明日破曉之時,禹城的百姓將在城牆上看到大晉朝睿王世子的頭顱。”
劍尖已指向燕詡,一道青光卻倏然襲向安逸面門,隨即一道纖細的身影徑直往安逸長劍撞去。安逸微惱,一側身用劍擋開偷襲的匕首,反手便一劍刺向偷襲者,眼角餘光卻瞥見那人額間還沒來得及卸去的桃色花鈿,霎時驚出一身冷汗,硬生生將劍鋒偏移兩寸,擦著她的肩過去,將她肩膀挑破一道細長的口子,血珠子直往外冒。
他退開一步,怒道:“葉子,住手!”
雲竹一離開,安逸便翻遍了整個王府,果然不見她的蹤跡,終於確信她是離開了。可是為什麼?他明明在她的藥裡放了酥筋散,她為何還能逃出王府?她一定是一早就開始懷疑他了,卻一直不動聲色。
他心裡恨得滴血,本想帶人出府找,但那時燕詡已經到了,顏奴已準備好了一切,就等著燕詡來。只有燕詡死了,葉子才會死心,留在他身邊。他耐著性子與燕詡周旋,終於按計劃將燕詡引到這偏僻院子,這個骨節眼上,他絕不能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
葉萱沒有按照雲竹的叮囑與府外接應的雲衛匯合,她知道燕詡要來,也知道燕詡和安逸總歸要來一場至死方休的對決,她雖不願承認,但她很清楚自己心裡是愛燕詡的,她擔心燕詡,但若是燕詡要對安逸不利,她也做不到熟視無睹。一番掙扎後,她偷偷躲了起來,看到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這院子,便跟了過來。
當爆破聲響起,燕詡重重摔落的那一瞬,她只覺整個人都跟著燕詡一起炸飛了,腦中空白一片,唯一的意識便是絕不能讓燕詡死。
她的匕首已扔了出去,手裡再無兵刃,赤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