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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扔臉子難為我們這些奴才,當奴才的知道主子心裡苦,我們再苦些也沒什麼,可那麼個愛笑的人落了多少回的金豆子,偏生到您面前非就和個沒事兒人一樣,春光瀲灩的,笑您鬧您越發沒規矩了,只知道您素日裡心情不好,故意鬧您,讓您沒那閒工夫去想些別的,可誰知道她心裡的苦呢。老祖宗您老人家且快好將起來罷,也好讓夫人別在這麼糟蹋自己,也饒了我們這些奴才,讓夫人別在難為我們了。”
汪曼春皺眉訓斥道:“閉上你的嘴巴子,皮癢了怎麼的,主子說話呢什麼時候這裡有你說話的地兒了!”
汪老太君道:“你也別難為她,她不說我還不知情,我算是看清楚了,這閤家子裡也就汪丫頭最掛懷我,不枉我疼你一場,比那些個沒心肝的都強上百倍,只這嘴裡口口聲聲說我不照顧好自個兒,你怎麼也愈發的不照顧自己起來,這不是自己下自己的臉?快回去將身子將養好了再說。瞧瞧這小臉兒瘦的越發沒二兩肉了。到時候在來‘管制’我這老婆子。”
這汪丫頭轉頭笑道:“哎,老祖宗,你此話可當真?”
那坐在右首上座的一個身材微豐,圓盤臉蛋兒的,乃是這梅府二房嫡妻金氏,笑道:“您說的,這可讓這貨兒得了天權了,我瞧這汪丫頭恨不得把您往床上壓了,坐床邊上守著,起來一下,她就抬起小杆兒照著您的手背拍一下,倒真的愈發管起老子娘來了。”
這汪丫頭接道:“那可不是,就把老祖宗綁我屋裡不讓走了,天天和我一塊睡兒。”
直逗得那坐在左手邊的,面容冷貴不怎麼說話的,手上只掛著串碧璽石的佛珠手串的夫人,笑道:“簡直沒天理了,給個雞骨頭拿著當飛翅這就一躍沖天了,眼裡沒誰了,了不得,這都成了精怪了,快來人將這瘋丫頭扭出去綁了送官衙!”乃是這梅家大房的嫡妻華氏。
“你們懂什麼,這叫芋頭打地瓜乾兒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只要老祖宗開心,那咱們受老天爺多大的罪過也心甘情願。”
“哎喲,我沒文化的汪丫頭,什麼芋頭打地瓜乾兒,那叫周瑜打黃蓋!”
這坐在左側的一個身穿雪裡金絲雲錦緞扣身襖兒,曲水織金杭綢月華黃羅裙的姑娘主子,聽了只放下手中的蓋碗來:“我瞧著小母豬兒拱大白菜還差不多!”
這越發的是那汪丫頭也被取笑了,只笑得打個不迭道:“越發沒你老子孃的天理了,竟取笑起我來了,把我比作那小母豬,老祖宗你比作大白菜兒,真是幾天不管越發沒教養了,老祖宗您還不快打她!”
原是那丫頭不是別人,便是這大房的嫡出的小姐,董氏的閨女,老來子,在府裡行三,名喚梅書卉,只道:“是是是,就允許您取笑別人,不允許別人那您打趣兒兩句,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來來。”這丫頭起身施施然向那屋子中央跪了,只抬起手來昂首道:“地瓜乾兒老祖宗,您快讓芋頭來打我吧!”
這越發的是一屋子笑得前仰後合的,這汪曼春直指著她笑罵道:“臭丫頭,越發的連老祖宗都取笑開來了,地瓜乾兒老祖宗!”
右邊第二坐鵝蛋臉盤,模樣素淨秀麗,彼時身穿一雪裡金萬字流雲妝花小襖,蔥綠盤金彩繡綿裙的,手上戴著鑲碎祖母綠銀釧的乃是這梅府二房嫡出的小姐,行二名喚梅書容的笑道:“書卉妹妹慣是這麼討人喜歡,讓人又愛又恨的。”
這一家子人笑得開懷,那坐在左側後邊的一個,忙跟著一起笑,瞧見女兒不笑,抬手拍了她手背一下,女兒反應過來,忙跟著一起笑,這再一旁的一個年輕漂亮的,發育豐滿的,已經忍俊不禁哈哈笑著,這右側一個姨娘形容瘦長,眉眼平和,賢惠長相的,身邊坐著女兒也一起笑,再左邊一個圓盤臉兒的,眉眼間一股怯懦之態,也跟著一起唯唯笑。
而蘇府內,棠梨開得正好,蘇伊坐在炕上,桌子上擺著一籃子小金紙鶴,她身上披著一件青緞子珍珠扣對襟旋裳,手中端著一碗薑湯,輕輕喝著,輕轉眼,那檻外青天上飛過一行白鷺。
今下入秋,乃是遷徙之鳥南飛的時節。徒留雷聲殷殷,一陣一陣的,空氣裡還帶著潮溼的風。
檻窗下,少女輕放下手中的蓋碗來,問道:“喜兒。”一旁頷首交手的丫鬟回道:“是,小姐。”她輕閉上眼來,問道:“今兒什麼日子了?”“回小姐的話,乃是七月廿七日青龍黃道收日,老黃曆上寫宜嫁娶納采訂盟問名祭祀出行,忌開光作灶齋醮安葬。”她輕輕問道:“宜出行?”“是,小姐。”
“看來今日乃是個破土動工的好日子。”她輕輕道:“該有下一步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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