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會心一笑回道:“這本是下官分內之事。”他見時機恰當,馬上進一步試探道:“我們嫡福晉出自滿洲大家兆佳氏,聽說和府上安老夫人還有些淵源哪。”“哦?”安世炎似乎故作不知,冷淡地說,“我倒未曾聽內人提到過。”烏爾隆意味深長地看了旁邊的傅秋一眼,道:“老大人若有疑問,大可看看送到府上的名帖,不僅有王爺印鑑還有福晉的親筆手書。”傅秋連忙將名帖遞到安世炎手中,烏爾隆乘機說道:“老大人兩朝元老,諳熟朝廷禮制和風氣。我家王爺和福晉此次對老大人和夫人執晚輩禮,並無不合禮法……”“等一下,”安世炎臉色陰沉,突然打斷了烏爾隆的話,道:“長史官大人此言差矣。我和內人年紀都大了,親友疏於走動的,都不記得了。我們安家在京城多年,一向持身清正,從不做越禮逾制的事,更不會與藩鎮交接。還請大人轉告王爺和福晉,恕安家不受之罪,禮物也請帶回去吧。”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烏爾隆也知道多說無益,他畢竟做王府長史官多年,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只淡淡地笑道:“看來下官這一趟是白跑了。”客廳裡的氣氛一下子冷得讓人尷尬。
安俊剛回到家,便聽傅秋說了烏爾隆親自登門送節禮的事,他連朝服都來不及換下來就直奔客廳而來。當他趕到時,傅秋已送烏爾隆到廊簷下。“烏大人親臨本府,下官未曾遠迎,還請恕罪!”安俊一路拱手作揖,熱情地主動迎了上去。烏爾隆停住腳步,他與安俊雖不熟識,但對他的印象卻還不錯,忙回頭示意,道:“這不是侍郎大人麼?”“烏大人不再多坐片刻嗎?”安俊預設之餘,客氣地問道。“哼,”烏爾隆冷笑了一聲,指了指門口馬車上的禮物,口氣不大高興地說:“安大人府上的門檻高得很啊,連王爺和福晉的金面都不給。”安俊詫異地看了看傅秋,心知這裡必定有什麼誤會,馬上賠笑說道:“怎麼會哪?平日裡安某想要大人來,大人還未必賞光哪!今天安俊可要好好招待貴客。”他連拉帶勸地留住烏爾隆一行人,又吩咐傅秋在花園裡的蕪芳亭擺上茶點。烏爾隆並未推辭,顯然心裡的氣已經平了一些,他看著安俊的臉,似乎若有所思。這邊紀英和良玉叫了五六個小廝,七手八腳地把車上的禮物一件一件地搬到後院兒的倉庫裡去了。
蕪芳亭臨水而居,本是一個觀花聽雨的好地方。不過,此時正值寒冬季節,天地肅殺,百花凋零,在亭中關起門來圍爐烤火,倒別具一番清靜。安俊親自燒了滾燙的開水,一面為烏爾隆泡了一杯六安茶,一面笑道:“我這裡自然比不得王府,大人就將就著喝一口暖暖身子吧。”烏爾隆解下黑色大髦披風,伸出雙手在火炭盆上烤了烤,說:“侍郎大人好會選地方。這裡清雅幽靜,再適合不過推心置腹的一番暢談了。”安俊聽他話中別有深意,覺得自己再須臾客套就顯得不夠坦誠了,於是說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安俊和烏大人都曾是行伍中人,既然軍中習氣最重率直,咱們不妨把話都挑明白了吧。”他停下來不再說下去,其實暗自觀察著烏爾隆的反應。只見烏爾隆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略一沉吟,緩緩地回道:“願聞其詳。”“如今在諸王貝勒中,怡王爺不僅德高望重而且最受聖上信任。下官受人所託,必須忠人之事,思前想後,只有王爺這般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做到。因此……其實,本該是安俊親自登門求見王爺。可是,此事機密,我也是形勢所逼,才……”安俊的口氣中充滿抱歉,說到最後竟吞吞吐吐起來。烏爾隆心如明鏡,一聽便已明白他的意思,於是搬起圓凳靠近安俊,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王爺讓我轉告大人,所託之事,業已辦好,請勿再掛心!”“王爺恩德,安俊銘記在心,請大人務必轉達!”安俊心中一陣狂喜,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烏爾隆卻道:“安大人倒不必高興得太早。王爺說了,此事並不難辦。只是他想提醒一下大人:此一時彼一時,勝負已成定局,實在無須再費心機。”最後的幾句話,烏爾隆說得十分深沉,字字句句都打進了安俊的心裡。安俊微微一笑,神情卻有些淒涼,道:“王爺錯會我的意思了。”等還要再說什麼,門外突然傳來輕輕的幾聲敲門聲:“二爺,老爺找您到書房說話。”安俊聽出是傅秋的聲音,馬上回道:“好的,我就來。”“大恩不言謝。”他朝烏爾隆深深地作了一個揖,“大人坦誠相待,言而有信,在下十分敬仰。”烏爾隆起身還禮,淡然一笑,道:“安大人後生可畏,還望好自為之。”
☆、(十七)
安俊剛出園子,便見紀英頂頭碰了上來,笑著行禮:“給二爺請安。”“嗯,”他心裡有事,腳步不停地往前趕。誰知紀英回身趕上來,問道:“我有事想請教爺。”“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