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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唉,‘我的手會出血,而貧下中農的手為什麼就不出血呢?’這,這說明什麼呢?知青的生活的確艱苦,貧……下中農的生活就不艱苦嗎?你,你看過路遙,梁曉聲寫的知青文章嗎?”
“你的意思是他能把那麼艱苦的知青歲月寫得那麼風趣,所以就代表了一種精神?”我問。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孺,孺子可教也。”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只是小說而已,不見得作者當時寫的時候就一定代表了什麼思想,或許這就是他的一種風格,可後來讀的人卻非要加上一些莫須有的感慨。”我心裡這樣想著,但終究沒有說出來,因為我突然發現,他讀的書要比我多得多,這麼爭下去只有自討沒趣。
到文豪書屋去還書的時候,我把王俊漢對這本書的看法告訴了陸秋歌,我以為她會改變對王俊漢的看法,但是她沒有。
“女生喜歡的是能下雞蛋的雞而不是能吃雞蛋的人。”她說。
“你他媽就是拜金主義者。”我邊說邊把書扔到了收銀臺上,然後走了出來。
我一想覺得不對勁,又轉身走了進去。
“你的意思是女生喜歡的是作家而不是讀書家,對不對?”我對著她問。
她笑了笑沒有回答。
我把這話告訴王俊漢的時候。
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說:“要,要做一隻下蛋的雞還不容易嗎?雞……他媽都能下蛋,可,可不是是每個雞下的蛋都好吃。”他見我沒什麼反應,又接著說,“錢,錢鍾書這話有問題,如果,人家覺得這個雞蛋不同凡響,那,肯定想知道這隻雞長什麼樣子啊,高矮胖瘦,說不定還是隻公雞呢?”
不管王俊漢的“雞”論說得有多高明,陸秋歌終究還是沒有喜歡上他。
“其實王俊漢為人不錯的,他又那麼喜歡你,而且以後還能讀個大學什麼的,你應該珍惜才對。”我曾試著為王俊漢說好話。
“能和你做朋友的人,為人肯定不怎麼樣……”
“哎,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打斷了她的話問。
她笑笑沒有說話。
“哎,你倒說說看,我為人有那麼差嗎?”我搖了搖她的肩膀說。
“你不覺得你性格有點,那麼,比較孤僻嗎?特別是坐牢以後。”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用手打著手勢。
“還有呢?”我看了她一眼。
“因為你很孤僻,所以跟你做朋友的人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性格也非常孤僻;另外一種就是沒有朋友可做的人。”
“似乎你也是我朋友吧?”我笑著問。
“我是女人好不?”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
……
或許是看了《黃金時代》的緣故,也或許是被王俊漢自以為是的態度所激憤,我決定去找一些當代文學家的書來讀讀,陸秋歌則源源不斷地提供,她總能以最快的方式搞到我想要的書,這期間讀的主要有《平凡的世界》、《異域》、《廢都》以及《王小波文存》等,每次到她的書店時,我都會與她閒扯幾句。
日子在我的閒扯和小說中慢慢地溜走,沒過多久,就開始了期中考試,瑾往前跨了幾名,我則原地踏步,不過我已經很滿足了,以我這成績考個本省一般大學已經很足夠了,而且對於我來說,現在是一個坎,考重點大學肯定考不上,當然可以努力後考個外省比較好的,但那樣風險又太高,所以我就這麼混著,一心只想考個本省的普通大學罷了。
這一學期以來,我都很少去打擾瑾,因為憑她的成績,她完全可以憑自己的努力考個好的重點大學,最重要的是——她特別努力。
為了調節一下瑾的心情,在半期放假的第一天,我決定帶著她和陸秋歌一起去中天塔爬山,為了不讓陸秋歌知道王俊漢也一起去後拒絕,我就帶著王俊漢先到橋頭的亭子裡去等,由靳瑜瑾去文豪書屋找陸秋歌。
到了橋頭的亭子後,我倆就找了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旁邊是一個流浪歌手在那彈著吉他唱《光輝歲月》,周圍圍了一大堆的人,當時王俊漢正好也揹著一把吉他,看著他髒兮兮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其實他更像一個流浪歌手。
“喂,俊漢兄,想賺錢不?”我對著她笑著問。
“要彈你自己彈,我可怕丟臉。”
“行,你只要鋪一張報紙在你面前就行。”
他看了我一眼。
“沒關係了,人家會以為你是觀眾的,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