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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奕言立刻上前一步,想去扶卻又不敢去扶,深怕這清高的中書侍郎一怒之下真的辭官而去。
俞鏞之坐在地上,小腿一陣發疼,手中緊緊抓著那本《史論》,看著沐奕言慌亂的模樣,一時之間哭笑不得。他伸手在地上撐了一下,嘲弄地道:“陛下,看臣出醜比較開心是嗎?”
沐奕言把頭搖得象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朕萬萬沒有這個意思,洪寶你愣著幹什麼!快去扶俞大人起來,快去請太醫!”
俞鏞之擺了擺手,踉蹌著站了起來:“不必了,只要陛下——”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定定地看著手中的這本史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沐奕言一看,忍不住j□j了一聲,壞了,露餡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啊陛下,你這樣調戲俞大人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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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史論包了一張史論的皮,裡面芯卻是換了,換成了一本話本子。
為了這表裡不一的史論,沐奕言是花了力氣的,先去遣了洪寶找到一本一模一樣的史論,還需配一本厚薄一致的話本,用清水、刀片將史論的封皮小心地刮下來,然後用米糊不多不少地黏上,除了封皮,她還黏了好幾頁正文,以防先生抽背時還能讀上幾句。
這活兒她從小幹到大,已經十分嫻熟了,兩本書放在一起,任誰都不能從面上看出真假。別人弄一本要小半個時辰,而她,只要一盞茶的時間就夠了。
她靠著這個度過了這些年國子監漫長無趣的日子,扮演好了一個勤奮卻愚笨的四皇子的角色。
俞鏞之拿著史論翻了翻,順口讀了出來:“只見那俠士一身白衣,翩然若仙,從後背取出一柄劍來,劍若游龍,化作一道白光朝著那虯髯漢子刺了過去……這史論,論得好,論得妙啊!”
沐奕言以袖掩面,低聲懇求說:“俞大人,你不要再念了。”
俞鏞之冷笑一聲:“陛下做了幾本?能讓微臣開開眼界嗎?”
“沒……沒幾本……”沐奕言支吾著,卻見俞鏞之一轉身,朝著點墨閣大步而去,她心中叫苦不迭,急急地追了過去。
果然不出所料,點墨閣的書櫃中,最靠裡面的一排都是沐奕言偽造的話本,平日裡沒有人有膽子去取來瞧,今日裡俞鏞之拿一本翻一本兼冷笑一聲。
“這日正值三月初三日王母聖誕,正要前去祝壽,有素日相契的百草仙子來約同赴蟠桃勝會。”
“她躲在牆後瞧著那冤家,眼淚撲簌簌地便往下掉,真想撲將上去,質問一聲:為什麼一別經年,音訊皆無。”
……
俞鏞之的面色鐵青,那書皮皆是聖賢之書,裡面卻包著這種話本,要是被旁人看到了,必要驚歎今上荒誕不經,也要引得得全天下的讀書人詬病!沐奕言原本就根基未穩,這……
他無力再看,只是把書拍在了案几上,撩袍跪在了沐奕言跟前,雙眼直勾勾地看向沐奕言:“臣愧為帝師,愧對先帝,臣請辭中書侍郎和侍讀學士之職,請歸田園。”
那儼如謫仙一般的容顏慘然,那原本清亮有神的雙眸淒涼,沐奕言的心驟然抽了抽,情不自禁地便上前一步去扶:“俞大人,俞愛卿,朕錯了還不行嗎?你就別生氣了。”
“陛下怎會有錯?錯的都是臣子,陛下這樣說還不如賞幾個板子給微臣。”俞鏞之漠然道。
沐奕言搓了搓手,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那些堆在案几上的話本,心一橫:“俞大人,朕誠心認錯,這些東西,都暫由你保管,等朕學有所成,你再還給朕,你看如何?”
俞鏞之沉默不語。
沐奕言苦著臉,軟語央求道:“俞大人,你還要怎麼罰我?你要我寫的文章我過兩天一準交行嗎?只是寫得不好你不要罵我。”
沐奕言的聲音糯滑,讓人聽了忍不住心中一軟。俞鏞之抬起眼來,輕吐出一口濁氣:“能罰陛下的只有先帝,陛下若是誠心認錯,不如去先帝靈位前領罰吧。”
上福宮在整座皇宮的西北角,供奉著佛祖和歷代帝王后妃的靈位,一連三天,沐奕言一下早朝都到這裡來,在先帝沐天堯的靈位前焚香悔過,然後再去批改奏摺,聽幾名先帝欽定的翰林院學士授課。
當然,焚香她是焚了,磕頭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