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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言困惑的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洞外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日光從林梢枝頭灑下。山澗溪水潺潺,鳥語花香。
秦錚拿起一旁的長劍,珍惜的用袖口輕輕擦拭:“為今之計,還是先想辦法回長興城。其他的事,從長計議。”
謝言點了點頭,他們已經失蹤了一日一夜。英國公府和鄭國公府的世子,在春狩之時莫名失蹤,若是再碰巧死於非命。這坊間的流言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子。
☆、烏雲
夏日炎炎,毒日炙烤著大地,樹梢上沒有一絲風。連知了也叫的有氣無力。外頭烈日當頭,皇宮大殿裡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葉昭和手裡捧著一個精緻小巧的冰壺,隨意的倚在椅背上,身後黃鶯輕手輕腳的為她打扇。
自從她回宮禁足已有五日,到現在永泰帝那邊還沒有鬆口的意思。葉昭和靜靜的坐在窗前,心中反覆思量著王昇所言。
因她被禁足在東宮,外界訊息全都被封鎖。王昇不能進入東宮。只好託人送了一封信給她。
王昇懷疑的,和她心中猜測基本一致。
這邊剛有人把她引開,那邊永泰帝就遇刺了。還正好能誤導皇帝和超臣,造成她貪生怕死,獨自逃走的假象。
這件事和萱芷殿那位貴妃娘娘脫不了干係。她出身蒼羅族,最擅長的便是術法之事。
日光從雕花的窗臺中射進來,形成一個個圓形的光點,正好打在葉昭和的裙襬上。裙襬上的五色鳳凰似是鍍上了一層金色,幾欲騰空展翅翱翔。
殿門那邊發出一聲“嘎吱”的聲響,急促的腳步聲逐漸清晰起來,來人帶起一陣涼風,吹得殿中帷幔輕輕晃動。
葉昭和反應慢了半拍,等她回過神去看時,來人已經站在了她的眼前。
依舊是白衣如雪,公子如玉。只是這次,面前的李鶴鬢髮微散,人也顯得有幾分憔悴。
葉昭和心下劃過一股暖意:“他這是,在擔心我嗎?”
尚未等她開口,李鶴便著急的開口問道:“殿下,壽山的時候,您為何不向陛下解釋呢?”
聽了李鶴這話,葉昭和心下大動,她看著李鶴,茶色眼眸中盛滿盈盈秋水:“李郎,你信我?”
李鶴看著葉昭和的眼睛,鄭重的點了點頭:“臣相信沒用,重要的是,您要讓陛下相信。”
皇帝壽山遇刺,眾人皆慌亂救駕,當此之時,唯獨儲君葉昭和反身往鐘樓跑去,眾目睽睽之下,都認為葉昭和懦弱畏死,棄帝於不顧。
而李鶴,上來第一句話就問她為何不向皇帝解釋。沒有問她原因,卻是……一開始就篤定相信她的為人。
葉昭和一顆心緩緩舒展開來,似是沐浴在溫泉之中,說不出的熨帖妥燙。有了李鶴的這番話,她忽而覺得,壽山之行受的委屈,都不那麼重要了。
“當日,陛下遇刺之前,本宮路過鐘樓,看到樓上有一個手持弓箭的黑衣蒙面人,本宮心下懷疑,獨自去追逐賊人。哪知最後,”葉昭和自嘲的笑了笑:“本宮技不如人,連個毛賊都沒有追上。”
李鶴擔憂的說道:“您可知,如今朝堂上風聲鶴唳,不少朝臣都倒向了齊國公主的陣營。”
葉昭和不答,笑著反問道:“李卿,廟堂諸臣,對孤避之猶恐不及,卿此時來此,又有何意?”
聽到葉昭和這樣問,李鶴反倒是放鬆的笑了。他半跪在葉昭和麵前,骨節分明的大掌輕握住葉昭和的素手。
葉昭和楞了一愣,當即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卻被李鶴死死鉗住。力道溫柔霸道,強硬不許拒絕。
乾燥而溫暖的掌心相會,交握處傳來清晰可聞的心跳聲。
金色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葉昭和覺得自己臉上似是開出了紅色的花。此時此刻,即便強硬如她,也羞澀的低下了頭,強自掩飾住自己的內心。
李鶴溫柔的看著她:“我以忠平候世子的身份,向殿下求親,忠平候李家,願意與東宮共存亡,我淳西李氏,誓死扞衛昭和殿下。”
他笑若三月春花:“不知殿下,可否同意?”
葉昭和呆愣了片刻,茶色眼眸中淚光滾過,頓了片刻後,她側過頭去,輕輕點了點頭。
鬢邊的鳳釵隨著她的動作一步三搖。
李鶴親耳得到了她的回答,心下鬆了一口氣:“再過旬日,便是陛下壽誕,請殿下在陛下聖壽上請下一道旨意,為你我二人添些喜氣可好?”
葉昭和秀眉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