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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莫白橫他一眼,找酒友都找到郡主頭上了?
華風被她一瞪,心一虛,手就往後撤。
皇甫卿卻已將碗接到手中,看著酒水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眷戀,喃喃道:“這玄國的酒怕也不能多喝了。”說完一仰脖,竟然幹了。
雲莫白連忙撕下一塊兔肉遞過去,“郡主吃點兒東西吧。”
華風卻大樂,叫好道:“郡主果然豪邁!到了離國也定然不失我玄國風範,華風陪一碗!”於是自斟一碗,飲盡。然後又為皇甫卿斟滿,說道:“既然將來喝不到了,今日便多喝些。萬一離國的酒不好,給我帶個信,我華風立刻送酒過去!”
縱使皇甫卿,也被他逗樂。說道:“華將軍這話,皇甫卿可是記下了。”她馬上便要離開故里,此刻,任何一個同胞在她眼中都如同親人一般,更何況華風這般直率坦然。
“什麼將軍不將軍的,郡主叫我華風便可。”說完又給雲莫白斟滿酒,“雲兄,我們一起!”
三隻碗撞倒一起,酒花飛濺。
飲下一碗酒,雲莫白的胸懷也隨著氣氛的轉變開闊起來。抬眼西望,夕陽只剩餘暉,暮色漸起,山野蒼茫。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玄國自然沒有陽關,但意境卻是相同。
她從華風手中拿過酒罈,為皇甫卿斟滿,又將自己的酒也斟滿。端起碗,說道:“過了徐稷,再有半日路程便是玄離交界。莫白知郡主並非貪圖名利之人,故而不慶郡主為後,只以此酒,代玄國百姓謝郡主大義。”說完一飲而盡。
皇甫卿心中感慨,雲莫白還是懂她的。只是,這大義她卻不是心甘情願地承擔。苦笑道:“卿有愧,並非雲尚書所說那般深明大義。”
雲莫白明白,換成她,她也會不滿。憑什麼就得為了國家利益、家族利益犧牲她?天下那麼多人,憑什麼就她倒黴?“郡主已是大義,換做莫白,恐怕無法做到。”
華風在旁邊聽著好奇,“怎麼你們說的好像都不願意去做皇后,做皇后不好麼?母儀天下,萬民敬仰。”
雲莫白說道:“女兒家一世只願嫁給所愛之人,縱使那人無權無勢、無錢無才,只要他能愛你、懂你、對你好,便足夠了。而一國君王,身系社稷、心念萬民,又如何能全心全意地愛一個女人?故而嫁與帝王可以光耀家族、彰顯富貴,卻註定要犧牲身為女人的幸福。”
華風聽的一愣一愣的,“雲兄,你怎麼這般懂得女兒心事?”
雲莫白自知失言,笑得有些尷尬,一時間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
好在華風下面一句話替她解了圍。“看來不夜樓的錦瑟姑娘沒少教你啊,哈哈!”
他這句話雖然替雲莫白解了圍,卻令皇甫卿胸口一堵。語氣不免泛酸,“雲尚書常與煙花女子為伴?”
雲莫白想起錦瑟,微微一笑。“臣從不以出身度人,錦瑟落入煙塵也是身世所迫,不得已而為之。雖為煙花女子,她卻也有著自己的原則,琴棋書畫無所不能,其見識更勝許多大戶千金。”
皇甫卿聽她誇讚錦瑟,心中不快。
一旁的華風卻拍手叫好,“不錯!不錯!錦瑟姑娘只見想見之人,如此比較起來,倒比每日必須對著皇帝的皇后自由的多了!”
雲莫白大驚,這話也是隨便說的?華風被雲莫白一瞪,也立即意識到自己失言,緊張地看向皇甫卿。
沒想到,皇甫卿聽了他這話,反而釋然了。自嘲一笑,說道:“華將軍說的是,我這個皇后還未必有那煙花女子自由。”
華風向雲莫白投去求救的眼神,雲莫白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自己則對皇甫卿說道:“煙花女子確實更加自由。但她們一生只能是人間之花,開了、敗了,數年之事而已。魂消之後誰能記得?不夜樓只有頭牌,沒有錦瑟,這便是錦瑟的悲哀。”
皇甫卿似懂非懂地望著雲莫白。
雲莫白繼續說道:“郡主則不然。郡主此行便已為兩國百姓帶來了和睦,已是載入史冊之功。將來做了皇后,建後宮而母儀天下,行天道而造福萬民。百年之後,冊可載之,民可記之,豈一世人哉?”
皇甫卿被她說得心潮澎湃,不錯,她何須悲涼?煙花女子朝開暮敗,空來一世。她卻可以推動玄國和離國的歷史程序,她的存在將影響後世!如此一想,頓時展顏。
華風一看郡主臉色好了,連忙藉機自罰三碗。氣氛再次融洽起來,三人推杯換盞,直到明月高懸。華風喝的最多,不知不覺已經醉臥在地上,手中還抱著酒壺。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