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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她對著銅鏡。面前擺著唇脂、胭脂、石黛、花釉,她卻沒有拿起任何一樣,只是望著鏡子中自己的影像發呆。柳絮穿過窗欞飄落在她眼前,她不禁想起,那一天也是這樣的天氣。那一天,她認識了雲莫白,而今天,她卻要嫁與他人。
本來,當她聽說雲莫白榜上有名的時候萬分欣喜。她知道雲莫白絕非池中之物,他日必定官爵顯耀,到時她便可以暗示父親。雲莫白也確實沒有讓她失望,但偏偏選擇了投奔她父親的死敵墨嘯風……於是她只能在不經意中打聽關於雲莫白的一切,卻始終無法相見,直到那一次宴會。
她很想問雲莫白是不是還記得自己,但若那樣必然引起旁人的注意,可能會影響雲莫白的仕途,所以她選擇了沉默。她的琴是為了雲莫白而奏,可雲莫白卻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直到章子鈺向她敬酒,雲莫白才將目光移向了她。她知道那是因為她被離國使臣關注的原因,那一刻,莫名的心痛。
當得知自己被選為離國皇后的時候,她的心跳似乎停止了下來。她知道,從此,自己與那人再無瓜葛;從此,自己與那人天各一方。
如今,她坐在梳妝檯前,卻無意梳妝。鏡中的那個女人彷彿遠處的一抹青煙,幾不存在的感覺。
這時,她的母親走了進來。“卿兒,聽說你今日還未用膳,哪裡不舒服麼?”
突然的聲響驚動了皇甫卿,她忽然意識到,自己還在這裡。看到母親,皇甫卿強作笑臉,“娘,孩兒沒事,只是不想吃東西罷了。”
宰相夫人面露擔憂之色,“還是叫大夫來看看吧。”
“不用了,女兒晚上會用膳的。”
“這樣最好。若是還吃不下,你便要依著孃的意思讓大夫來問診。”
“孩兒知道了。”
宰相夫人嘆了口氣,“你這孩子,打小別人就說你溫婉賢惠,知書達理。只有娘知道,你是個死心眼,倔起來跟你爹一樣。”說完,頓了頓,又道:“婚期已經定了,下月三十。再過幾日你便要啟程往離國去了。”說到這裡,老夫人想起女兒馬上便要遠嫁他鄉,心中悲起,眼淚流了下來。
皇甫卿一聽這訊息,心中大悲,竟然這麼快!再看母親流淚,自己更是難以抑制的悲痛,哭了起來。
母女倆抱頭痛哭,又彼此安慰了一陣才漸漸收拾眼淚。皇甫卿問道:“何人送行?”
老夫人答道:“工部尚書雲莫白、上將軍華風。這兩人都是近日朝中紅人,朝廷也是給足了我們皇甫家面子。只是想到兒要遠嫁,為娘總是捨不得。”
皇甫卿卻沒聽到後面兩句,她的心思只停留在了工部尚書雲莫白幾個字上。她出嫁,她為她送行,該悲還是該喜……既然出嫁之事已定,能夠再見一面總是好的吧?如今,她只能這麼想了。窗外的柳絮紛亂,繞著對面屋簷下的大紅燈籠。
所謂送親,是說兩國和親之時女方國家要派隊將女方送至邊疆。相應的,男方國家會有隊伍在邊疆接應,稱為迎親。
雲莫白與華風負責此次送親,兩人一文一武也是按照慣例。華風主要負責保衛清陽郡主,即皇甫卿的安全;雲莫白則負責外交禮儀方面的工作。選了個良辰吉日,一行人浩浩蕩蕩從西門出城,往玄離邊境而去。
自華風正式輔佐公主以來,這兩位好友各自忙碌,許久未曾深談。此次送親倒是給了兩人交流的機會。白日裡,兩人策馬並肩,閒談說笑。到了晚上則互相交換情報,瞭解彼此的工作進展。
這一日來到徐稷地界。官道左右山林環繞、山花爛漫,偶爾有野兔和松鼠跑過,一片寧靜祥和。可走在前面的華風卻忽地勒住了馬,抬手示意眾人提高警惕。訓練有素計程車兵立刻擺出陣型,將轎子圍在當中。
林間傳出一聲鳴哨,接著殺聲四起、雀鳥紛飛,一支響馬分左右兩路衝出山林,將送親隊伍圍在當中。為首一人,掃蹙眉、銅鈴眼,絡腮鬍子幾乎遮住了半張臉。他橫刀一力,衝著華風喊道:“你是他們的頭兒嗎?”聲音洪亮,如響鑼一般。
華風看了看雲莫白,示意她莫管。雲莫白自然知道,她這個文臣不能在士兵面前搶武將的風頭。
就見華風策馬向前一步,面色一沉、雙眼一睜,聲自有力、不怒而威:“大膽!哪個賊子與本將軍說話?”
那賊首一愣,這跟以前的官兵怎麼好像不太一樣啊?看看人群中間的轎子和幾車箱子,高聲喊道:“那轎裡的狗官聽著!把你貪汙的金銀財寶留下,老子放你一條生路!”
旁邊一個賊夥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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