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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民食可果腹,衣能蔽體;弘揚禮法,令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之後,路人不拾遺,夜晚不閉戶。玄國將為七國之首,國富民強,文勝武昌。京城樓宇交錯,宮殿可達百里。那時,吾王振臂一呼,萬民叩首,天地嗚呼,日月莫敢爭輝,人神無不敬畏。”
墨子嵐泡在溫泉水中,身體在極其放鬆的狀態下,思緒隨著雲莫白的話語前行,如同進入了夢境一般。他似乎看到金碧輝煌的殿宇、氣勢如虹的軍隊,看到自己龍袍加身、一呼百應的樣子。在此之前,只有母后希望他能夠成為玄國的王,而母后也從未向他如此具體地描繪過成王的情景。他忽然有種感覺,終於被認同的感覺。然而找回理智之後,他又悵然若失,頹然嘆息。
雲莫白知道公主嘆息的原因,繼續說道:“近日做了一夢。夢中,一虎被困深穴。穴口兩隻餓狼不時向下拋撒石塊,猛虎只得忍痛徘徊。久而久之,臣幾乎以為那猛虎要被活埋。可那猛虎卻比臣聰明,它儘量躲開石塊,並將石塊累積,漸漸成了一個石梯。然後它踏著石梯衝出了深穴,兩隻餓狼還想欺負那猛虎。可虎已脫困哪裡還容豺狼欺凌,它張開巨爪將兩隻餓狼撲倒在地,狠狠咬斷了他們的喉嚨。”
墨子嵐眯起了眼睛,他自然不會相信這真是雲莫白的一個夢,因為這夢分明是影射當今的朝局。被困的猛虎自然是指他,而兩隻餓狼是指兩名輔政大臣。墨嘯風,先皇的親弟弟,有名的賢明王爺,善於拉攏人心,早有覷覦皇位之心;皇甫熊衍,先祖是開國功臣,自己是當朝宰相,聲望極高,早有功高蓋主之勢。這兩人便是他出生時被迫隱瞞性別的根源。
十六年前,母后誕下他時,他的父皇已經駕崩。當時墨嘯風和皇甫熊衍已成二虎相爭之勢,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是皇子,他們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除掉他這個正統的皇位繼承人。於是母后便隱瞞了他的真實性別,先保住他的性命,再等待時機。這十幾年來,他日日苦讀,夜晚還要偷偷習武,只為能有一日強大起來,將那兩個老匹夫殺之而後快!然而他的身份只是公主,還不像太后可以垂簾聽政。按玄國祖制,公主的命運便是等到十八歲成人,然後進行政治聯姻。所以他急需一個可以替他站在朝堂上的人,這個人不可以是母后,因為他不但要說話,還要秘密的說話。而今天上天將雲莫白送到了他面前,他直覺地認為雲莫白便是那個可以替他說話的人。但在孤獨中傲然而立的他已經習慣了小心謹慎,他沒有興高采烈地歡迎雲莫白,反而沉聲呵斥:“放肆!你這是在影射本宮與二位輔政大臣嗎?”
墨子嵐自然流露的威嚴摻雜著怒氣,令雲莫白脊背一涼。她拿不準公主是否真的惱怒,但事已至此也只有賭到底了。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臣一心為社稷著想,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若公主認為臣有冒犯之處,便治臣死罪吧。”
墨子嵐看著女人的脊背,希望能夠將她看穿。一個跟自己年齡相當的女人,為何能有如此勇氣,難道她真的不怕死?
雲莫白不敢抬頭看公主的表情,心中打鼓:為何還不讓我起來?難道我這招以退為進用錯了?
“你想要什麼?”墨子嵐終於開口了,他不相信有人這麼好心,毫無所圖地位他肝腦塗地。一個人能不能利用,最重要的便是看那人是否對自己有所求。只有自己可以給予對方利益的時候,才可以安心的從對方手中獲得利益,這是交易的原則。
雲莫白心中的石頭落了地,看來公主還是打算用她的。“臣只希望公主登基之後,能夠立法,讓玄國女子可以為官。”
女子為官?墨子嵐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你先回去吧,明日本宮再與你討論。”他並非公主,對於提升女人的權利沒有一點兒興趣,這個問題他要想想。而且,他要爭取時間來了解雲莫白的情況,包括她的家事背景、人際關係。他要知道,她到底是否可信。
雲莫白顫巍巍地起身,她本以為自己一番慷慨陳詞,公主必將感激涕零、委以重任。可公主比她想象中的要冷靜,甚至比她這個經歷了兩世的人還要冷靜。這讓她有些頭痛,第一體會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感覺,疲憊之極。
第二章 定君臣
出了門,雲莫白的脊背還有些僵硬。門口無人,華風果然說到做到,將侍衛調離此地一個時辰。縱使無人,此處也絕非久留之地。收拾心神,她按著華風所說的路線行進,很順利地找到了行宮的偏門。
華風早已等在那裡。他身著官服,腰懸配刀,月光照亮他的側臉,稜角分明而剛硬。若不是他這個禁軍副統領幫忙,自己也不可能如此順利的潛入進來。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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