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3/4 頁)
是閒談之語,做不得數。少候爺重德不重色,專門託父母求娶於你。這真厚德之人自有福氣。”
她母親亦欣慰道:“儀兒,你父親早逝,我一直擔心你的姻緣會受影響,幸得少侯爺不重俗事看重品格,你有如此佳緣,為母也放心了……”
是啊,若論才情、樣貌、家世她皆比不如表姐,不過唯有一樣是不輸的:就是遠近聞名的賢。
士為知己者死,他既如此看重她的“賢”,那麼她這一生也就唯有做一個最賢的妻子,方不負他的賞識和青睞。
***
慕滌生輕輕撫著妻子微微顫抖的身體,而今她真是太瘦了。他還記得第一次看見她的樣子,那般飽滿洋溢的青春和明麗,她蹙著眉頭笑,樣子又溫柔又淘氣。沒有人能拒絕灼灼桃花間露出那樣笑容的少女。
那一日,他從甘露山上下來,忽見後山的湖畔有一群妙齡女子玩鬧嬉戲,看她們的服飾和不遠處的車輛,應該是踏青春遊的世家女。
一群女子有的倚水而坐,有的攀折桃枝,有的白日放燈,有的閒談嬉笑。有一個穿著玉色羅衫的女孩子拖著紙鳶邊跑邊放,飛揚的裙裾像一朵雲。紙鳶終於飛起了,她一轉頭,露出一張陽光般年輕快樂的笑臉。
就像這春日正午的陽光,暖暖的,不刺眼,照得人眼睛微微一眯。
可單單這麼說又不對,她的鼻樑很高,女孩子裡少有這樣高秀的鼻,嘴唇不是標準的櫻桃小口,卻唇色光潤輪廓飽滿,笑起來向上挑起的角度非常迷人,眼睛大大的,乾淨溫婉又眼若秋波。
他覺著這笑容明麗溫柔又帶點嬌媚難言的勾人和神秘。
過了一會,她的紙鳶掛在枝頭,她抬頭看著發愁,姐妹們過來調笑,她拿著樹枝戳、拿著器物扔,後來乾脆搬過一個墩子準備爬到樹上去。他從地上拾起一顆石子,曲指一彈,樹枝一晃,那紙鳶應聲而落,正好落在她揚起的額頭上。
姐妹們轟然而笑。
她面無表情地拿著鳶,他以為她要發脾氣,誰知,過了片刻,她撫著額頭也笑了起來。不遠山間的慕滌生怔了怔;也跟著笑起來。
這時另有一位妙齡女子走了過來,穿雲英紫裙、挽碧雲輕綃,清婉美好;雋麗無雙。她用手中的帕子擦擦那女孩的額頭柔聲道:“之儀,你再淘氣我回去可要告訴姨母了。”
女孩拉住她的手求饒道:“表姐,不要啊……”
她叫她表姐,她叫她之儀。
宜室有雙姝。
他認得其中的一個:以美名和才名譽滿京城的沈家女沈約。而她應該是另一個,事母至孝賢名遠播的廖氏女——廖之儀。
後來;他父親欲為他求娶沈約;他忽然便想起那張桃枝之下的笑顏。
他對父親道:“請為孩兒求娶廖氏女之儀。”
他父親不禁一楞,而後拈鬚欣然而笑,“我兒果真通達,好、好!”
他默然不語。
慕滌生雖素有風流清曠之名,也曾見到過不少才貌出眾的佳人,可只有那一刻,乍然見那女郎輕蹙眉頭又展顏而笑的模樣,胸口忽然像有什麼的東西化開似的柔軟而怦然。
人人皆謂他求娶廖氏是看重德行,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過是,年少而慕少艾。
那一日,他看著山下雲鬟霧鬢的身影,心頭不禁浮起幾句話:
出其東門,有女如雲。白衣青巾,最悅我心。
***
成婚之後,她與他想象的有些不同,端莊嫻雅、溫柔克己,果真不負她賢德之名。夫妻間雖有些相敬如賓,卻也不乏和美恩愛的時刻。加之那些年他仕途順暢、兒女雙全,當真是春風得意至極。
後來他去江州為官,夫妻離居數年,有一日他大醉歸來提筆修書,竟在信中寫下“思卿欲死”之語。第二日他看著信上的字,無法相信那居然是自己寫的。猶豫半響他還是委人將這封信寄了回去。
不過還未收到她的回信便出了徐氏的事。
他納了徐氏帶其回京,心中不免忐忑難安。雖然在江州已辦過隆重逾常的納妾之禮,但他並未與徐氏圓房,只說待回了京見過他父母和妻子後方是真正的慕家人。
回到京城,之儀已設好家宴等待他們,她待徐氏親若姐妹,對他更是溫柔敬重面若春風,毫無介懷怨尤之色。是夜,他想與她行夫妻之禮,卻被她溫柔勸阻。
“徐家妹妹孤身隨你回京,人地生疏,你不可一回家便冷落於她。”她說。
至此之後,只要他在她房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