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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承歡情況更糟糕些,受傷的額頭早上處理了一下傷口,消炎的藥物刺激的傷口像再一次裂開了一樣,可她只有一個人默默的忍受這一切。
傷口處理好,言承歡彷彿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似得,大冷的天身上竟然溼透了。
承歡是主動要求處理傷口的,她很清楚,這個時候她必須保持自己的健康,如果她也倒下了那麥航遠誰來照顧?
從治療室裡出來的時候,肖蔚然就站在門口,和剛剛邋里邋遢的樣子比起來,這會子又恢復到以往的清爽狀態了。
他本不想來找言承歡的,可護士那邊來的訊息,麥航遠又高燒了,這事兒他不能瞞著也瞞不住。
言承歡得知麥航遠又再度高燒,原本就臉色慘白的臉立馬更加憂心忡忡了,和肖蔚然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被護士給攔下了不讓進去。
肖蔚然橫著眉毛開口:“你們幹什麼?”
護士很抱歉的開口:“剛剛麥主任高燒引發了痙攣,現在主任正在裡面給他急救。”
承歡一聽心裡一下子涼到了冰點:高燒引發的痙攣處理不妥當是會死人的。
她垂著頭默默的靠著牆壁站著,雙手垂在褲縫旁邊緊握成拳。
突然病房裡傳出聲音來,那樣的撕聲力竭,聽的承歡渾身都在顫抖,此時此刻,她很難將發出這樣聲音的那個人和平日裡那個冷靜沉著的麥航遠重疊在一起。
中途承歡幾次衝動想衝進去,都被門口的護士給攔住了,說她這樣貿然進去會影響治療程序的。
同樣生為醫生,她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此時此刻聽著麥航遠的聲音她真的無法控制的思維和行為。
幾次交鋒敗陣下來,她認輸了,她只能貼著門,聽著裡面的聲音,心跟著一跳一跳的,眼淚一串一串的往下掉:“航遠,忍一忍,再堅持一會會就過去了,求你!”她不能在他身邊陪著他,除了這樣無力的自我安慰,她什麼都做不了,伸手想撥開雲霧見天明,可事實卻是不管她怎麼撥,那片雲霧始終徘徊在她的頭頂。
時間一分一秒都想走在刀刃上一樣,剮的承歡血淋漓的疼,有幾次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要跟他一起痛死了,他在裡面如臨大劫,她在外面宛如重生,兩個人都活生生的褪了一層皮。
她不停的在走廊裡徘徊,臨窗的時候正好看見樓下有去世的病人被家人接走,後面還跟著一個和尚為死者念往生經來超度。
看見這一幕,承歡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了一個想法來,她二話不說直接拔腳就走。
肖蔚然前一秒還站在病房門口,過了一會後腳轉身一看卻發現言承歡人已經沒了。
是去洗手間了?他狐疑的摸了摸後頸。
言承歡去了雲臺寺,雲臺寺是市郊最大的也是唯一一座寺廟,屹立在雲臺山頂,從山下到山頂,彎彎曲曲的青泥石板臺階足有上千節,遠遠的看過去就像是條蜿蜒的龍似的。
承歡站在山下樓梯口抬頭仰望山頂上在雲霧繚繞之間的寺廟,依稀記得小時候自己那次被燙傷之後也是和麥航遠現在一模一樣,高燒反覆不退,後來爸爸就來到這雲臺山,三跪九叩的上山,最後在雲臺寺裡上了柱香求了個平安符,或許這雲臺寺供奉的菩薩確實靈驗,總之後來她的病很快就好了。
剛剛麥航遠在治療的時候,她就在心裡想,等下午她也一定要來一趟,像當年爸爸那樣也給麥航遠求個平安符,有了菩薩們的保佑,或許麥航遠的病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雪後的青石板臺階上大片大片的冰雪剛剛開始融化,石階上溼滑無比,走上去都困難的不行,更別提三跪九叩了。
可這些都無法阻擋承歡的心意和腳步,她今天無論如何都一定要爬上雲臺寺,一定要求到那平安符。
中國是個佛教大國,三跪九叩對是禮佛的最高禮節,跪拜是尊敬到極點的象徵,下跪表示內心的虔誠,人們都相信,只有這樣,菩薩才能感受到你的誠心誠意,這樣才能保你所求。
言承歡當真是三跪九叩,額頭觸碰到青石板冰冷的像是被劍劈開了一樣的疼,她又太虔誠、太認真、一點點都不肯鬆懈,沒一個頭叩下去都咚咚作響,途中腳下打滑無數次,幸好有身邊有防護的鐵鏈,轉頭看著那又高又陡的臺階,承歡不禁冷汗京津,告誡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小心,小心不能摔下去。
她轉過頭看那座離自己已經不遠的雲臺寺,一直叩頭的地方皮都已經破了,露出了鮮紅的肌理來,傷口很痛可是和麥航遠比起來,這痛似乎就算不上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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