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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楚倩心滿意足地挨著我坐下,坐在冰涼的地上,幫我點上那隻煙:“沈曜靈對你還挺好的。”
“什麼?”剛問完,我就被第一口吸進去的煙嗆得連連咳嗽。
曾楚倩早料到這一幕,笑著對我拍拍背:“我說他對你挺好的,我以前只見過女人被他踢出來過,打出來過,或者是人家進去,把女人扛出來。我第一次看見,他走,留下你。”
“有什麼區別?”我又吸了一口,繼續嗆著,“都一樣不被他當個人看。”
“他把你當人看,還當他的女人看。”曾楚倩給自己也點上一支,“我跟你講,我在這混好久了,比小尹還久得多,我看人準,看人情更準。一個男人想不想上你,上完你想不想繼續上,我都看得出來。”
“那你看他想不想上我?”
“他不想上你。”曾楚倩搖搖頭,“他想你,你看不出來,他一直特別想你。你上次走之後,小沈總再也沒在這點過姑娘了。”
我故作無謂:“哦,想得要我滾,想得我脫光了他都不碰。”
“哎。”曾楚倩無奈地嘆息了一聲,“還好你不是我手下的姑娘,不然我得被你給氣死。”
我倆老相識似的調侃著,曾楚倩說我是她在這個圈子外唯一認識的人,她在這種地方混得太久了,以至於她的生活中只有兩種人——這裡的姑娘,和來這裡找姑娘的男人。
從她不時透露的資訊中,我可以推測出她也有個金主,說白了就是個固定的客人。那個客人在她心中高大威猛,可以支撐起整個世界。同樣,那個客人刻薄無情,和出入這裡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沒有區別。
曾楚倩說起他的時候,總是會弔起一側的唇角,那是一種笑給自己看的笑,人對自己總是格外慷慨,願意給自己一切自己想要的東西。比方說幻想,比方說快樂,比方說暗示。
曾楚倩在這種圈子混跡良久,應該比我更懂這個道理。
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裙子:“走了,不聊了。”
出了拾歡的門,很不巧地下起了大雨,夏天就是這樣,任性,睜眼閉眼瞎鬧騰,隨便一哭鬧就是一場淋漓的瓢潑。
我站在門口,車在馬路對面,跑過去也就是幾步路。我提了提裙子,淋著大雨就向我的車衝過去。躲進車內,我抽幾張餐巾紙胡亂擦了把身子,迫不及待地發動起來。
車還沒動,有個人敲車窗,嘴裡喊著:“搭個順風車。”我給他開啟副駕駛的門,溼漉漉的頭髮下一張熟悉的面孔。
“謝謝啊。”近期在我面前頻頻露面的羅奕又一次和我待在了同一個車廂,“我喝了酒,不能開車。”
“司機呢?”
“沒來。”
我沒再多話,發動起車子。
“聽說你今天狀態不大好。”羅奕主動找起話題,和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
“還行。”我問道,“誰說我不好?”
羅奕沒有回答我的意思,轉而說起其他的話:“我先和你說一聲,那天晚上,我可沒怎麼你啊。”
“哪天?”外面大雨肆意滂沱,雨刷高頻率的搖晃讓人心煩。
“你喝了我酒那天。”
“哦。”我點點頭,拐過一個彎。
“你吐得到處都是,我讓酒店的人給你換了衣服。”羅奕似乎很糾纏於這個問題。
我打斷了他的話:“沈曜靈要結婚?”
“對啊,和古秋月,你知道麼?古木集團的董事,年輕漂亮,家境也好。兩家強強聯手,你沒戲的。”他一半同情一半譏諷,“不過你繼續跟著沈曜靈也沒問題,哪個有錢男人外面不是三妻四妾的。你不鬧過火,古秋月也不會管。”
我嘆了口氣,沒接他的話。自從我從羅奕包養救出了吳芹之後,他對我的態度反而有些轉變,少了點針鋒相對,也能說上幾句話。
“羅奕。”由其是在這樣的夜晚,我肚子裡有的話飢不擇食,逮著誰就和誰吐,“我不想靠男人了,真的。我再也不想靠男人了。”我嘆了口氣,儘量讓目光平靜地躺在前方,“你有煙麼?”
他掏出一盒:“這可是好煙。”
我劈手奪過來,叼進嘴裡:“點上!”
之後我倆繼續有一句沒一句地隨便聊著,快到他家樓下的時候,我問他到底是不是小芹的金主。羅奕一臉震驚地說我去他包廂鬧事的那天,是他第一次在拾歡點了小芹,他倆之前沒有任何交情。
果然他不是,沈曜靈也不是,那可能小芹口中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