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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被點名,湖小月愣了半響,重重點頭:“是。”腿軟差點沒跪下,聽說宮中最注重禮節,只可惜老夫子沒說如何行禮,答完之後,便躲到公子身後,聽聞位高權重之人都喜歡殺人。
“姑娘。”江柏上前一步,沉吟半聲:“不知你我是否見過?”
她還未說話,倒是江沫然替她回答了:“小月自小住在偏遠地區,父親怎會見過。”
江柏想來也有理,便也不再追問,喚來幾位婢女,吩咐了幾句便領著小月下去,各自寒暄幾句,也回房去了。
門,輕輕關上。
房裡已有一人,玉袍加身,清靜淡雅,一壺清茶,一雙小杯,彷彿早已知曉他會前來。
“太子。”江沫然拱手作輯,自後,從袖裡拿出一張宣紙,展開,雙手奉上。
宣紙上密密麻麻寫著不少字,墨跡還未乾透,想來是剛寫不久。
“這一份是當年聯合上書的名冊,我只記下三成。”
蕭玉桐看著名冊,不免詫異,半響才放下,惋惜:“小小柳家,倒也可憐。”
“當年柳家名盛江湖,引得不滿倒也不奇,只是這些達官貴族。”頓了下,苦笑:“柳老爺從不與官場打交道的。”
執杯輕抿,蕭玉桐聽他道來,倒一杯清茶,清純幽香,送他面前:“於你送信之人,可找到了?”
江沫然哽住,搖頭苦笑,竟不知如何說。
“夫子向來不喜你追查此事。”眸色深不見底,勾唇,笑得有些曖昧不清:“你如何確認送信之人便是柳穆雨?當年可是有人在薛陽峰親眼見她掉下山崖的。”
“太子···”江沫然啞聲,他萬沒想到太子竟然將此事調查得如此詳細,他只知道當年葉前輩將柳家二女救出,卻困在薛陽峰,這些年他一直在追查,始終查不到留下的是姐姐還是妹妹,若不是那封信,彎唇,某人真的這麼多年從未進步。
“你既委託於我,我自然要查清楚當年事情緣由。”
一支髮簪置於檯面,金絲刻紋,雕出朵朵木蘭花,鑲玉石,模樣極是精美,只惜玉石已有了些裂痕,壞了這典雅之美。
“以你之見,這髮簪是出自哪裡?”
江沫然拿起細看,髮簪已舊色,想是年代久遠,豐都金銀鋪不少,但這木蘭簪卻只有一家,驚疑:“這是···?”
“丫鬟打掃時弄壞了母后的簪子,找我求情來了。”蕭玉桐毫不在意道,放下杯子:“當年柳家因木蘭簪而盛名,擁有者卻只有少數,據我所知,夫子也曾追查過此事,最終不了了之,你說,二者是不是有什麼聯絡呢?”
這問題實在難回答,江家當年之所以能存活下來,全靠皇后娘娘庇護,幸得提拔,當上了丞相之位,若柳家之事真與皇后有關係,父親代替瞞下,倒也無話可說,只是···
真相與親情,二者權衡,該如何調查?
“公子公子!”忽然聞得小廝急急忙忙呼叫聲:“老爺與湖姑娘打起來了。”
☆、第四章 真相與仇恨
夜漸漸深,院子四處亮起了虹燈,今夜江家特別的熱鬧,小廝婢女統統擠在一起看熱鬧,兩道身影穿梭在長廊、假山、牆巖之間,走在前的是一位身著華服的男子,身形矯健,落地無聲,足尖輕點便又飛上了樹梢,而跟在他身後的黃衣女子則稍顯狼狽,髮帶歪歪斜斜,長髮如瀑,腳步雖雜亂無章,她的身形也不慢,黃袂飄飛,竟緊跟男子身後。
江蕭二人隨小廝來到了此處。
看了半會,蕭玉桐道:“若仔細□□,將來必是武學奇才。”轉身,卻見身邊白影飛出,‘刷’的扇子開啟,饒有興趣地欣賞好戲。
‘追逐戲’因多一人而熱鬧非凡,華服的男子卻失了興致,落在屋頂止步不前,湖小月笑得見牙不見眼,縱身一躍,萬沒想到公子會突然出現,嚇得不知身在何處,竟直往下掉。
伸手,像拎住了一隻小貓,湖小月跌坐在屋頂上,抬頭,可憐兮兮抓住江沫然衣袂:“公子···”大大眼睛眨巴眨巴,模樣甚是可憐。
江沫然見此不免頭疼,微微嘆息,扶起她,聲音溫軟:“怎的如此無禮?”
“老夫子說不抓到他就不許我吃飯。”湖小月想起擺在面前的山珍海味,十分委屈,指著江柏控訴。
“姑娘說笑了。”江柏大笑,神情很是明朗:“老夫豈有此待客之道。”
“父親。”江沫然欲言又止,低頭看湖小月,竟有些愧疚之色,終是嘆氣,摟起她翩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