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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媽媽,書房鑰匙拿來。”
曾經的氣勢全開,加上菜刀威懾,她很容易從呆愣的春媽媽手中搶過鑰匙。沈家祖宅並不大,三兩步跑到書房,她開啟門,直奔博古架最上層的錦盒。
“給我拿過來。”
都到了這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宜悠惜命,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放棄這機會。
“二伯,清者自清,你緊張什麼?”
沈福海做族長多年,雖然養尊處優,可畢竟是個成年男子。可宜悠勝在靈巧,從他咯吱窩裡走出去,她一下竄到院子裡。
此時正房內的人已經出來,宜悠掃了一圈,沒發現程趙氏的身影。心知老太太厲害,她絲毫不敢懈怠。
“沈家家醜,我本不欲多言。然二伯母欺人太甚,多次欲置我於死地。將匣子開啟,即可知分曉。”
躲在娘身後,她唯恐夜長夢多,直接將鑰匙□□去。
在眾人目光中,匣子開啟,裡面透出一方錦帕,細密且泛黃的棉布,立刻讓有心人認出,那是十幾年前老太太為愛女準備的嫁妝。
而上面點點紅梅,卻幾乎刺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第四十四章
大越是一個矛盾的朝代;說它注重女子貞操;自女嬰至老婦;均可拋頭露面,有能力者甚至可為一族之長;手握大權。說它民風開放,可女子若是放浪形骸;輕則刺字送至家廟,嚴重者甚至要浸豬籠。
元帕之事,也是因有前世記憶才得知。那時正值程家長子因病去世;沈福愛作為新寡;回沈家尋求支援。
沈福海自然心向幼妹;而程氏則偏心程家弟弟;一場爭執後事情敗露。那時程氏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樣,苦著臉求她支援。最終她還是施以援手,幫助“苦命”的二伯母將不守婦道的小姑子趕回婆家。
誰曾想,物換星移幾度秋,原先推動程氏登頂權力巔峰之事,此刻卻成了她的催命符。
“二伯可識得此物?”
沈福海愣在那,反倒是癱倒在地的老太太爬起來。當年得知事情真相時,她都能冷靜的壓下女兒,如今這點事自不會打倒她。
“他哪知道這,帕子是我放在書房。當年你姑姑搬入新房,唯恐丟失,被起子有心之人佔便宜,特意交由我保管。”
眾人迷惑,福愛成親沒幾年,程家的確修繕過房子。元帕這種無法燒燬或者丟棄的重要物件,交由孃親保管倒也合宜。
“既然奶奶和大伯如此坦蕩,那為何剛才緊張至此。”
“女兒家的此等物件,豈是可以隨意由人看的。二丫,雖說沈家平日對你寬容,但這次卻不能如此輕易的饒過你。如今請家法也不合時宜,就罰你旱田十畝,權當為你姑姑名聲賠罪。”
宜悠冷笑:“奶奶可真是仁慈,留下孫女,是為送去縣衙頂替四丫?”
“四丫之事,本就因你而起。如今你自去抵罪,也算有始有終。”
她早就知道老太太不是那麼容易對付,前世若不是她年老體衰,程氏兩把刷子還真拿她沒辦法。
如今親眼見識,她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摁住欲要說話的娘,她朝門外看去。這個時辰爹還沒回來,應該是刻意逃避此事。雖然知道他夾在娘兄和妻兒間兩面受氣,但她仍是忍不住的心寒。
大越朝女子務農持家、相夫教子,要男人做什麼?不就是關鍵時刻,可以頂起一片天!
“人都說老小孩,奶奶還真是,這麼大年紀竟還不如長生明理。照你這麼說,既然四丫已經在縣衙做事,並且心想事成的爬上縣太爺的床,乾脆穩下神在那,早晚生個一兒半女,長大成人也能為沈家謀點事。”
“胡攪蠻纏,你有無一點愛護幼妹之心?”
“既然講到愛幼,那奶奶可有一點愛護二丫之心?”
“賣了幾天包子,你倒是牙尖嘴利。今個這事,或是交上田地親去縣衙賠罪,或是受家法於臉上刺字,你們自己選。”
宜悠垂眸,肩膀抖動,倚在李氏身上做懼怕狀。
見此老太太和程氏止不住的喜悅,後者更是開口:“娘,二丫向來是個有主意的,既然她不願去縣衙,那我們也不用多勉強。”
她算得巧妙,左右四丫名聲已毀,不如留在縣衙。就如二丫所說,雖是與人為妾,但也是日日錦衣玉食。日後若有個一兒半女,後半生也有依靠。
多年積威在那,除了二叔奶奶嘴唇闔了闔,其餘人均是竊竊私語的看熱鬧。
宜悠早就料到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