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頁)
個則非常簡單。邁開大步跑過去,她一把提起春生的衣領。
“春生趕集回來了?”
“二丫姐,你怎麼在這,長生不小心掉坑裡去了。”
宜悠看著面前半大孩子,面容白淨,穿著村裡少有的棉布衣裳。他的神色從最初被抓住時的慌亂,瞬間變為鎮定,而後眼睛不眨一下的開始扯謊,洗脫責任。真不愧是程氏和二伯生出來的,才十歲就比她十五時要聰明。
前世春生雖然鄉試多次一直未曾考中秀才,但靠她的枕邊風,他當上了縣衙主簿。因為有她在,縣令甚至都要敬他幾分。
如今再見他這樣兩面三刀,當初有多以這個弟弟為傲,現在她就有多恨。恨她自己傻,更恨二伯一家心計重。都是至親,為了自家那點小算盤,幾十年如一日的打壓利用他們家。
“二丫姐,我還得回家用午膳。”
春生笑著說道,他已經做童生四年,比起村裡的土孩子,舉止中帶著一股文雅的書卷氣。不過宜悠可見過出身大越京城世家大族陳家之人,他這副上不來臺面的東施效顰,真不如長生那份野性的真實來得讓人舒服。
心眼是挺多,可惜才十歲的孩子,還是太嫩。宜悠改為抓住他的胳膊:“也不急於這一時,走,咱們一塊過去看看。”
說完不管他反對,她強拉帶扯的弄他過去。
沈春生嘴角發苦,這次被抓個現行,想回家找娘想辦法都不行。娘說二丫姐變了,他起初還不信,現在卻不得不信。
二丫姐,似乎已經不是那個傻大姐了,而是一頭……白眼狼。不過奶奶疼他,這次應該不會有多大事。
這樣自我安慰著,他神色終於恢復了正常。
宜悠邊朝坡上爬,並沒有忘記觀察春生的神情。十歲的孩子還沒有後來的圓滑,心思都寫在臉上。大越極為注重孝悌,二伯一家最大的靠山就是奶奶。有老太太支援,這些年他們簡直為所欲為。
即便她有著極為豐富的宅鬥經驗,對付奶奶輕不得重不得,只能來自戕。今天這事,還真得費一番功夫。
蹙眉想著,耳邊突然傳來孃的驚呼,其中帶著哭腔:“長生,你……你客別嚇娘啊!”
弟弟出事了!
加快速度她兩步衝上去,就見爹還站在坑裡,娘彎腰下去,手中抱著頭上滿是血的長生。往洞裡面看去,米白的石頭塊中,那幾顆沾血的白石格外醒目。
饒是她前世見慣了大夫人打殺下人,此刻心也緊抽起來。長生雖然調皮,但前世活到她死都沒這樣過。沒想到她重生沒幾天,家裡還沒有什麼明顯改善,弟弟就遭遇如此嚴重的傷害。
如果不是她要賣包子,程家和二伯母也不會惱羞成怒,長生也不會受傷!所以,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前世她害得父母日夜揪心,現在她又害了弟弟!
“長生,你醒醒。那些殺千刀的,把你打成什麼樣了。”
李氏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落到兒子額頭,混在血珠子裡,沿著眼角往下流,格外的猙獰和醒目。
鮮血刺激了愣神的宜悠。家徒四壁是因為二伯貪婪的盤剝,弟弟也是被別人打得。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她沒有錯,錯的是打了長生的春生和程華,還有他們背後的二伯一家和程家!
想到這她瞬間恢復了行動能力,捏緊春生手腕,她蹲下掐起弟弟人中:“長生,姐姐來了。”
索性沒過多久,李氏懷中的孩子終於轉醒,見到她嚎啕大哭:“姐姐,長生好痛。哇,真的好痛啊。”
宜悠掏出乾淨的帕子,圍著他的頭纏包一圈。
“不哭不哭,姐姐給你吹吹。”
沈福祥從洞裡爬出來,額頭上的皺紋似乎有多了幾條。抓起腿有些哆嗦的春生,他揮起拳頭:“你個小兔崽子。”
“爹。”
宜悠止住他落下的拳頭:“爹,小孩子們鬧是一回事,你一個大人插手,肯定會是咱們家理虧。長生都傷成這樣了,這虧不能白吃。”
頓了頓,她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或者是,長生受這麼重的傷,你想輕飄飄的打他一拳,然後息事寧人?”
李氏抬起頭:“二丫,怎麼說你爹呢?”
宜悠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畢竟人心難測:“娘,爹一個大人,平常性子一點都不衝動。我都能想到的事,他怎麼可能想不到。這一拳頭如果打下去,咱家有理也別沒理。到時候,咱們家又得砸鍋賣鐵買燕窩給春生壓驚進補,長生還得跟著去給這幫打他的人道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