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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最過分的是,但凡你心中有一絲愧疚,今日便不會領人上門扔那又髒又臭的破鞋!”
沈福祥無地自容,老太太耷拉著眼皮。
“那時我哪知道她會如此,不過是一床被褥。大過年的,誰不圖個乾淨,再說村裡人哪那麼嬌貴。”
“恩?”
老太太住了嘴,如今她是不敢惹這尊煞神,寶貝兒子能不能出來,可全要靠她。
“芸娘,是我對不住你。”
宜悠卻是十分看不慣沈福祥這幅模樣,搖擺不定,兩邊都想討好。他這樣自圖個清靜,可吃虧的卻是一直寬容大度的李氏,她得忍受婆婆一年又一年的得寸進尺。
偏偏這男人,滿心維持著自己心中那點道義。甚至於或許他還覺得,自己也很努力的在為這個家出力。
“沈福祥,你不僅對不住我娘,更對不住我們全家。如果一聲對不住又用,那還要衙役做什麼?”
沈福祥本就是不善言辭之人,此刻臉憋得通紅,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要我去縣衙倒也不難,雖然和離後我們再無關係,可畢竟在雲林村一同住了十幾年,低頭不見抬頭見。”
老太太抬起頭,眼睛發亮。
宜悠心下諷刺,慢悠悠的說道:“但有一點,過往種種不能就這麼算了。還清這筆債,咱們才能繼續往前看。沈老夫人,你說是吧?”
“那是自然,過去我確有許多地方做的不對。芸娘,好孩子,委屈你們娘倆了。”
宜悠拉著李氏,受了老太太這躬身一拜。滿是皺紋的老臉彎腰低下,李氏身形大動。
過往之事何嘗不是她內心深處的傷疤,原以為帶著包子買賣擺脫那個家,與兒女齊聚天倫已是人生大幸。沒曾想,她竟然等到了老太太的賠禮道歉。
半年前,她還在雲林村,飽受老虔婆欺壓的同時,還為女兒昏迷不醒發愁。僅僅短短一茬麥的時日,她已是揚眉吐氣。
住著縣城中四合院,兒女孝順懂事,又有丫鬟婆子伺候。每當夜深人靜,她都忍不住掐自己一把,確認自己如今的日子不是夢。如今再得老虔婆躬身認錯,她只覺心中最後一口鬱氣吐出,整個人竟似年輕十歲,渾身上下使不完的勁兒。
扭頭看向女兒,這一切都是她帶來的。日後,她定要全心支援女兒,好生教養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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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悠拉緊孃的手,她何嘗不痛快?只是單這樣還遠遠不夠!
“單嘴皮子上說沒用,我娘當牛做馬那些年,走時未曾要沈家一針一線。”
看老太太面色驟然發緊,宜悠面上笑容更加輕鬆。她自知這等沒臉沒皮之人,鞠躬道歉對其不疼不癢。老太太為何看中沈福海,因為他身上族長之位寄託著老太太最看重的兩樣事務:一為錢,二為權!
“我娘辛勤勞作那些年,連帶上我,你便給每人紋銀百兩,權當賠罪!”
“你做夢!”
“沈老夫人先別紅眼,如今你有求於人。抹平我這心中鬱氣後,其它一切才好說。”
“我身上沒帶那麼多銀錢。”
宜悠一把掏向她懷裡,急得老太太忙掩住。
“沈老夫人說笑呢,沈福祥可能不知,你經過事還不明白。此番前去縣衙打點,你身上還能不帶些銀兩?”
“這錢全做打點之用,若是剩下,我再給你們娘倆。”
宜悠左手挽起李氏,右手抄起擀麵杖指向門邊。
“我卻信不過老夫人。既如此,門在那邊,你自可出去。碧桃,送客!”
小丫鬟一愣,她被買進縣衙沒一日,邊轉手到宜悠家。短短半日,連縣衙大門都未看全乎,哪知大戶人家送客規矩。
此時她只得有樣學樣,抄起小號的擀麵杖,學著小姐姿態自覺揮揮。
“我家小姐說了,要你們趕緊走。快走快走,不走我請官爺了!”
老太太自知今日這母女定會得理不饒人,可她心中也沒底。官差都在,這錢一給出去,便鐵板釘釘的要不回來。到時若是二丫反水,她豈不是無處訴苦。
反倒若是把錢捏在手裡,為了銀子,二丫也得鞍前馬後。等見到縣丞夫人,銀子入了貴人口袋,她還能怎麼辦?多出二百兩,反倒能給貴人多留些好印象。
如此想著,當即她就想撒潑。還沒等張口,小擀麵杖戳到她後腰。
“怎生還不走!”
碧桃小聲嘟囔著:“這可是我來後第一份差事,萬不可辦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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