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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護住兒子與穆宇,方才見沈福祥時,觀他日子艱難,她還曾想過經此一役,此人頭腦可能清明些。
他竟還是那般冥頑不靈。方才她只想著長生年紀小,二丫這幾年就要找婆家,須得有爹爹護持。若是他浪子回頭,她亦可幫忙勸服二丫。
如今一看,她簡直是痴心妄想,一大把年紀,竟還不如二丫活得通透!
☆、第五十三章
面對如此冥頑不靈的沈福祥;李氏沉下心來。自此直至幾十年後白髮蒼蒼壽終正寢;她未曾再生出過任何多餘念想。
當然那是後話;如今李氏護犢之心大發,抄起擀麵杖擋在宜悠面前:“什麼求爺爺告奶奶?沈福祥;想讓我跟你一樣麵糰性,做你的春秋大夢!
自和離起;宜悠與長生便都跟著我。如今她雖依然姓沈,但卻是我這一家三口的頂樑柱。凡事總得分個例外,這老虔婆都欺負到家門口,還不許當家的硬實起來。”
老太太乾嘔完,聽到李氏這話又是一驚。媳婦進門近二十年,向來都是服服帖帖的跟在兒子身後,屁都不敢放一個。
如今怎地;竟比程家那死掉的母老虎還要厲害!
“冤孽啊。”
紅了眼眶,她趴在門檻上,哭給外面一圈人看。
若是尋常白髮蒼蒼的老人,無論犯下多大錯,這一哭定是要引人憐憫。偏偏輪到老太太這,本就因子女之事名聲不好,方才那番中氣十足的破口大罵又徹底引人生厭。
“真是自作自受。”
“一把年紀,還淨做那損人不利己之事,落到如今也是咎由自取。”
老太太耳聰目明,自是將這些言語聽得一清二楚。哆嗦下,她趁機邁過門檻,站立合上大門。
“看什麼看,天天閒磕牙的敗家玩意!”
伴隨著罵罵咧咧的,是“抨”一下響起的關門聲。外面瞬間寂靜,而後又爆發出不可置信聲。
這究竟是哪來的瘋婆子,怪不得教出來的兒女,做下那般為人所不齒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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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悠雖一直注意著李氏與沈福祥的動靜,但卻也分一絲精神,注意著門外老太太的舉動。
見她關上門,她自走到邊上開啟,面露歉意:“各位叔伯嬸孃,沈老夫人脾性不好,多番得罪之處,我自會盡快將她勸回。”
事已至此,要她說出那句“看在我的面上萬望海涵”,自是不可能之事。一則她還沒那麼大臉面,二來即便有臉面,也不應浪費在此處。
溫柔的笑笑,關上門。接下來之事,還真不適合當著如此多人面做。
“鞋子已被我拿走,二丫你答應的事,也該履行了吧?”
老太太坐在院中唯一一把竹椅上,神色間有些頹廢。強撐著說完此句,她吐出一口濃痰,繼續幹嘔起來。
“那倒不急,今日趁沈老夫人前來,有些事便是說清楚的好。”
“究竟還有何事?”
“我娘自及笄起,嫁至沈家已有一十六載。這麼些年,老夫人雖為讓她當牛做馬,但也大抵當個驢子使。族內什麼重活累活,她全乾了個遍。連著婆母的辱罵以及妯娌排擠,她也因顧念著孝道不敢反駁。”
說完她頭轉向李氏:“娘,當年我還不太記事,你且來說道說道?”
自吐出那一番話後,李氏胸中最後一絲阻礙也已消融。雖不知閨女做何打算,但她依舊盡數配合。
“既然二丫要聽,那娘便說說你。”
“我?”
長生也疑惑:“是姐姐小時候的事?”
“自然,長生打小身子健壯,自是不知你姐姐幼時吃過的苦。二丫雖出生於夏日,懷她時卻有多數時日天寒地凍。當時我肚子還未顯懷,沈老夫人頭疼腦熱,命沈福祥去給她買補品。
我孤身一人在家,沒多久,便被喊去祖宅。婆婆拿出髒汙的被褥,命我伺候她洗淨。無奈下,我只得踏雪去鑿冰面。沒曾想這樣摔一跤,半身皆掉進冰窟。三九天河水沁涼沁涼的,虧得那水淺,二丫才算能保住,可自小到大身子骨卻一直不是很好。”
說到這李氏眼眶泛紅:“其他的種種,二丫多少也有印象。都過去了,你們只需記得誰好誰賴便可。”
長生握緊小拳頭,沈福祥卻是欲言又止:“當真是……因此?”
李氏反問:“不然你覺得?”
“二丫,爹對不起你。”
宜悠瞥了他一眼:“你自是對不起我,你更對不起我娘。這還不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