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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媽媽開啟簾子,急匆匆的報信。程氏晚娘臉拉長一截,因為一宿沒睡好而臉色青黑。
“沈二夫人,我奉縣丞之命,來清查沈家賬冊。”
“官爺好興致,清查都不往帶紅顏知己。”
宜悠端著笑容,卻不防程氏乍然走到跟前。怨毒的眼神,青黑的眼眶,乍一看倒像那話本中的黑山老妖。
一個哆嗦,她向後退,剛好碰到穆然胸膛。堪堪穩住自己,她也回過神來。
程氏走到如今,她該高興才是。
“無理取鬧,出言辱沒官差,當被張嘴。不過念在沈二夫人突逢變故,心情不愉,穆大哥,今日之事要不就算了。”
穆然點頭,不置可否,程氏氣節。如今她算是明白,過往那些陰謀算計,在官家面前壓根就不值一提。
“差爺想查,那請便。此處乃是沈傢俬宅,無關人等不得進入。”
宜悠環胸:“今日我還真不是那無關人等,春媽媽,你且將二叔公及沈家幾位爺喊來,我這有件沈家積年大事,要與眾人言明。”
說完她邁進門檻:“我雖無官身,但此來乃是奉縣丞之命,協助官差調查。”
穆然見她避重就輕,也適時躬身相邀。
“恭敬不如從命,此次前來乃是公差,不勞沈二夫人盛情款待。春媽媽,既然祖宅無事,你還不快去請人。”
自打這二人挪用沈家米麵私開糧行被捅出來之後,沈家祖宅便冷清許多。春媽媽一走,如今宅子內只餘程氏一人。
宜悠由穆然護著,先掃一遍書房。不出所料,連帶暗閣中都沒那本賬冊。她自不會懷疑沈福愛所言,倒不是多相信她,而是沈程兩家交易,她也曾聽說一二。
“究竟會在哪裡?”
宜悠有些著急,眼看沈家人就要到來,若是拿不出賬冊,只得去挖那棺木。可空口無憑,她如何請動這些人,為她去挖那棺木。
“你先別急,老夫人長於戰亂,自幼沒這般寬裕。或許,她沒有將東西往書房放的習慣。”
穆然一席話卻是提醒了她,賬冊雖是沈福海所記,但最終經手人卻是老太太。前世老太太,最愛往何處放東西?
“走,去西邊。”
揪起穆然袖子,她一把推開阻攔的程氏,來到老太太房間。三兩步走到一雕花箱籠前,看著上面的鎖,她越發篤定。
“可否開啟?”
“鑰匙在娘身上。”
自發忽略程氏得意的臉色,她看向穆然。後者自懷中掏出一根細鐵絲,如她所看話本小說中那般,轉兩圈,咔嗒一聲開啟。
滿室光輝晃花了宜悠的眼,上面一層,全是嬰兒拳頭大小的銀錠。
“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
掀起紅布,她順手將一塊銀子扔到程氏腳下。後者趕忙撿起,而後往這邊撲。
宜悠一拉箱子,程氏撲空,整個人蹲在那些銀錠上。翻出一眾細軟,果然在箱底,她找到一本被紅綢包裹的冊子。
開啟一看,她不禁樂了。沈福海過日子仔細,她自是知道,可她從未想到,他竟是仔細到這般程度。
“先天十年臘月十八,麥子壹佰壹拾貳斤、豬一頭,經日升糧鋪交由程元。”
先天乃是今上繼位後年號,程元正是程家長子,沈福愛夫君,後面附一紅手印,當是出自此人之手。
“先天十一年二月二,糯米貳拾斤、切糕十籠、棉布六匹,經日升糧鋪交由程元。”
後面同樣附一紅手印
……
而後密密麻麻半冊,交換物件或多或少,一針一線均記錄在冊。
宜悠交於穆然:“看,齊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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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午插秧,都叫到這兒來做什麼?”
外面傳來二叔公中氣十足的聲音,宜悠邁出門檻:“當然是我來,跟你們說些沈家隱秘之事。”
二叔公後面跟著幾位漢子,見到宜悠皆面色不善。她自是明白,此時多數人身上宗族意識極強。她既除族,便比不得沈福海這沈家之人。
“你們且看。”
遞過賬冊,她向右一步攔住程氏。
“莫要信這死丫頭,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事關起門來好好說。”
宜悠失笑,見她怨毒的眼神,想起前世今生之仇,突然心生一計。
“沈二夫人這般著急,定是知道些什麼。也是,女生外嚮者畢竟少數,這些年,你可是為程家鞠躬盡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