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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娘一道入座。連帶著她所出大公子,八人均等剛好夠分。這邊宜悠早已打算好的,待到牡丹糕分完,尹氏面色有一瞬的難看。
如此全在宜悠算計間,她於尹氏情緒複雜,先前是愧疚。如今想明白,恨意卻是壓倒愧疚。
正恍惚時,對面陳德仁親自舉杯:“舟車勞頓,你們且多用些。”
她與巧姐雖年幼,但也不是不能飲。宜悠硬著頭皮咂一口,再看旁邊巧姐,雙眸中帶著迷離之色。
“宜悠,晚上咱倆一起睡。”
勾勾手指,她嬌憨的問著。
“好。”
有巧姐這麼個大活人在,陳德仁總不會做何不妥之事。
她這般想,章氏想法卻更超前。她以縣衙離不開人為由,欲開宵禁連夜往回趕。無奈天公不作美,還未來得及推拒,晴空一道雷,久未見的秋雨酣暢淋漓的落下。
“這是天要留人,你們也不要再太過客氣。”
州城外悉數是土路,如今定泥濘不堪,不適合趕路。章氏只能無奈的應下,她已盡全力,無奈天命如此。
陳德仁卻深深地往對面看一眼,這小野貓雖不遜,舉手投足間卻帶著一股不同於農家的雅緻。如此矛盾,卻又如此魅惑,更讓他欲罷不能。
宜悠抬眼瞧見她那痴迷的視線,只覺味同嚼蠟。
夾起雕花的蘿蔔,她慢慢咀嚼,安慰著巧姐,只盼這一日能快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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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大雨,臨州卻是一派朗朗晴日。
時近黃昏,穆然勒緊韁繩,停於驛站便。十幾日未回,也不知穆宇如何。隨後他便想到,有宜悠在一旁照料,弟弟衣食住行定會妥帖。
另一匹高頭駿馬掉頭,盔甲少年語氣間頗為不耐:“怎麼停在這?”
“宵禁。”
“開手令,已到州城邊界,今日定能進城。”
穆然看向領頭的老衙役,老衙役朝他努努嘴,一副悉聽尊便的架勢。
“廖兄,兄弟們一路車馬勞頓,如今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還是先歇歇腳,明日也好直接拜會知州。”
“真墨跡。”
嘟囔著,少年郎不耐煩的將馬趕過來,韁繩扔給穆然,大步流星的進入驛站。
後面一片噓聲,有年輕氣盛的,甚至已開始鳴不平:“乳臭未乾……”
穆然苦笑,聽後面有人竟將其與裴子桓相較,竟是越說越惱怒,忙出聲調節:“軍監出身行伍,秉性直爽,與讀書人自不相同。”
軍監提醒了在場眾人,各人略有深意的圍在穆然跟前,有膽大的調笑這。
“縣尉大人此刻竟已知為上峰分憂,廖軍監定心生愉悅。”
穆然撓撓頭,頗為無奈的下馬。去一趟京城,沒曾想還撈一縣尉。待回去後,還不知如何交差。陳縣丞對他不錯,上峰命令壓下來,這是要結仇。
哎,且緩一緩,走一步看一步吧。
繫好韁繩,他與眾衙役一併喂完馬。待月上中天,舉目遙望東南方。
雲州,明日便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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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共嬋娟,此刻的宜悠正合衣躺在床上,胳膊上枕著巧姐。少女柔軟的髮絲時不時撓到她臉上,柔韌且香味濃郁。
簾外雨聲潺潺,一陣風吹過,門無聲自開。
守夜丫鬟不見蹤影,她只得趿拉上鞋,親去開門。及到門邊,一隻黑手突然伸出,拉著她一個趔趄走出。
“噓。”
熟悉的聲音,衣服上的檀香味,讓她瞬間分辨清來人。
“陳大人?”
少女聲音如出谷黃鸝,驚懼中更帶一絲清脆,敲在陳德仁心上,麻麻的癢癢的。
小野貓如此輕易便將他分辨出,自是心中有他。心下歡喜,白天那她那般抗拒,定是出於羞澀,或是欲拒還迎。
放柔聲音,他卻將人拖出抱廈,經抄手遊廊到達院中涼亭:“正是我,你且安心。”
正是你我才不安心!
手腕掙扎著,卻被他箍得更緊,幾乎呈半抱之勢。
涼亭內已是燭光點點,方才不見得守門丫鬟,點燃最後一戰燈籠,福身施施然退下。亭中石桌擺放些時令果蔬,靠內一桌上更放有琴棋書畫。
陳德仁斟酒,笑容一派春風和煦:“今日一見,我便對姑娘心生仰慕。忍不住唐突,還望姑娘原諒則個。”
宜悠剛想板起臉,想到他最愛這派隨性,她鬧得越歡他越是高興,一時竟不知該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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