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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加多了,宜悠,快些加水。”
麵糰已然和好,此次巧姐有所剋制,只弄得面板上到處都是。
“這些便已足夠。”
揉麵、調餡,期間丫鬟端走了參湯。望著空掉的砂鍋,她心思一動,手上動作卻絲毫未停。
巧姐跟在一旁,揮動菜刀,她在麵糰上刻上“姜成文”、“王霜”等字,而後咬咬牙,一刀躲下去。
口中還唸唸有詞:“這樣你們也能摻和在一起。”
那副兇狠的模樣,沒由來讓宜悠為姜公子哀悼。這般作孽,若有一絲可能,那刀定會往人身上招呼。
“你可玩夠,該下鍋了?”
宜悠已做出八朵漂亮的牡丹,望著一片狼藉的廚房,她走向灶臺,燃油鍋慢慢煎炸。眼見八朵花皆出鍋,方才將灶臺讓於巧姐。
“我且幫你關上風箱。”
退到門後,她眼看著關風箱的巧姐,一方帕子燃上火苗。剛欲提醒,察覺到熱度的巧姐忙鬆開帕子,帕子直直落入油鍋中。
“巧姐,快過來。”
得虧此處離門近,巧姐一步跑出來,絆倒了立於窗邊的油瓶。油生火,再火上澆油,廚房很快躥起一大片火苗。
宜悠託著盤子,繃著臉心中卻暗笑不已:千金小姐做客卻被命下廚,出點差錯,主人家應該不好說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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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她才發現,自己竟錯估了各方反應。
尹氏挺大肚子圍著巧姐轉一圈,眉頭擰成疙瘩:“如何,有沒有被燒到?”
章氏趁人不備點點宜悠額頭,上前善後:“你也別擔心這皮猴,她哪是那做菜的料,不過是瞎起鬨罷了。”
巧姐嘟嘴,自宜悠手中搶過點心盤子:“娘你看,我做的可好了,夫人嚐嚐?”
二陳先前留在前面,商討著政事。既已決定報復姜家,陳縣丞下手穩準狠。他主動向知州大人請命,徹查雲縣官田。
與地主、佃戶等人的田產不同,王侯將相族中田產用於奉養自身,無須向朝廷繳稅。大越立朝不足五十載,土地兼併卻已初見苗頭。雲州此處,以地頭蛇之一的姜家為重。
陳德仁訊息靈通,朝廷要與北邊蠻夷打仗。打仗打得什麼?還不是糧草!此時若他能在這上面有所建樹,定會得聖上青眼,再以家族運作,高升指日可待。
一番權衡利弊,二陳各達目的,相談甚歡。正當再進一步時,卻聽聞正院起火之事。
“陳家小姐當時也在廚房,夫人如今正請郎中。”
陳德仁尚存一絲良心,聞此便面露愧疚。陳縣丞剛想告罪,見此只能憋回去。
他倒未想太多,巧姐已吃如此大虧,若再傳出她有此汙點,那她日後要如何做人。為人父,總要為兒女考慮一二。
“小女頑劣,擾到夫人。”
陳德仁雖察覺出不對勁,但如今他心繫小野貓。聽聞還未收房,夫人便打發小美人去做那辛苦之事,他心中怎會舒服。
“貴客盈門,此事原怪不得你。”
兩人客套著進了正院,只聞到一股焦味。陳德仁見他的小野貓捧著一盤牡丹糕,做錯了事般低頭站在那,耷下的一簇連同那水汪汪的眼睛,無不令人心生憐惜。
瞬間,愧疚化為佔有慾。
“還不快帶兩位小姐下去,換身乾淨衣裳。眼見天色已晚,你們不若留下吃個便飯,也權當府裡賠罪。”
花前月下,正是談情的好時候。
章氏忙給丈夫使眼色,陳縣丞正與知州談到興頭上,絲毫未領會其意。
“這怎生使得?”
“自然使得。”
禮讓已過,待到宜悠換衣回來,便知今晚要在陳府過夜。
不安的緊緊胸口,怎麼會成這樣。望著無奈的章氏,她一個頭兩個大。章氏雖有意相幫,如今看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廚房之事,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忙不得叫苦不迭,如今這般情況,她得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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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府自是富貴,如今正是果蔬成熟之季,一頓飯五顏六色,極盡奢華。
大越無男女七歲不同席之歸,只是男女不得混坐罷了。宜悠位於尾座,幾乎與陳德仁相對。飯桌正中擺著她做得那盤牡丹糕。
梅姨娘也出席,與其名號一般,此人身材纖細連帶輕愁。她雖是丫鬟出身,但頗有文采,時常與陳德仁來一出紅袖添香。
廚房出事,陳德仁不悅,順帶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