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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想到的，可是還是很擔心。

“朕還沒說完呢。”朱允炆眼裡露出一絲笑，狠道：“對了，朕忘了告訴你，今早得到的訊息，聽說四叔病了，病得很重，好像都不能下床了，還有人說，四叔他瘋了，你說他是不是想你，才瘋的呀。”

什麼？王爺……蕭艾一下怔住了，心裡一陣害怕，再也想不了其他的了，伏在地上，一個勁的求道：“皇上，我求求你，你放過王爺吧，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打仗，受過很多傷，他真的身體不好，我求求你了……”

“你就這麼在乎他？”

害怕和擔心失去王爺的感覺瞬間淹沒了蕭艾，從來沒有這樣慌張過，“皇上，您恨我，蕭兒願意以死贖罪。求求您，放過王爺，如今他病重，求皇上了，讓他好好休養，他這麼多年，很不容易，您不能這樣對待他……”

大殿之中，只有他們兩個人，終於朱允炆待她平靜一些了，開口道：“朕，自從父親去世後，成為了儲君，就從沒有真正踏實過，藩王永遠是朕的一塊心病，他們的強勢讓朕寢食難安，他們的才幹讓朕恐懼，朕甚至都害怕見到他們，因為朕心裡清楚，朕不如他們。”話語間，有些哀傷，朱允炆心裡難受極了。

“燕妹妹，你當初的一番話，或許你是說者無意，可是讓朕看到自己還是有用的，至少是可以努力的，在朕每每感到無力害怕的時候，就會想起您當年說過的，只要自己強大，就不會害怕了。所以，朕一直很努力的想做個好皇帝。可，也就是你，親手把朕最後一點兒信心也毀滅了，你讓朕看清了，原來朕，真的不如朕的那些叔叔。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朕？”

蕭艾跪地，心裡真的很愧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皇上，臣妾對不起您。”

“臣妾？”朱允炆抖肩嘲弄，望著地上顫抖的蕭艾，眼瞼微閃，輕聲道：“朕那天不該打你的。朕，從來沒有動手打過人，不會再有下次了。”

蕭艾感到頭暈，此時身心俱疲，已無力思考，只是嘴裡依舊乞求著：“皇上，是蕭兒的錯，您能不能放過王爺？”

朱允炆忍不住想掐她，“朕想和你說說心裡話，可是你只能聽得進他的事，是不是？來人，把她趕出去！”

蕭艾哪裡肯走？依舊跪在奉天殿外，不住的磕頭，明知已經沒有用了，可是此時去哪裡都不會安心的。

“皇上，是我錯啦，我求求你了……”初夏時節，日頭毒辣，慢慢的，人已經開始眩暈，眼前全是白光，地面也在搖晃。

“小姐，你別這樣，咱們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一定要見到皇上。”蕭艾不住地磕頭，身上一直在冒著虛汗，一個時辰之後，終於大殿門開了，朱允炆走了出來。

蕭艾腦袋已經又暈又疼，卻依舊努力爬到他腳下，伸手去抓朱允炆的黃袍，“皇上，求您告訴蕭兒，您要怎麼做？”

“朝臣們說，燕王朱棣留不得。”

蕭艾打了個寒噤，“我求求您，至少求您不要殺他，求求您，答應蕭兒。”

朱允炆見她如此，簡直又心疼又氣憤，烈日之下，如此暴曬，她當真願意為了四叔做到如此嗎？看著她，朱允炆惡狠狠道：“好，朕答應你。”

看著他一字一字的說完，蕭艾暈厥過去。

☆、燈前影伴

高燒幾日，朱允炆幾乎一直守在身邊，可是隻要蕭艾有些清醒了，他立馬就走了。

看著她胡言亂語，看著她夢裡害怕恐懼，朱允炆已經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感受了，畢竟自己之前就已經猜到這些的，畢竟自己說過不再計較這些的，畢竟這麼多的日子，自己是真心待她的……畢竟看到她如此，自己還是會心疼的。

“李太醫，為什麼小姐她好幾天了，還不醒呀？”柳兒急死了，縱然當著皇上的面，也顧不得了。

李太醫叩首道：“微臣已經給娘娘用了藥，紮了針，可是……”

“可是什麼？”朱允炆問道。

“只怕是娘娘她自己不願意醒。”李太醫心道，完了完了，沒法向燕王殿下交代了。

“不願意醒？”朱允炆道：“這是什麼意思？”

“就像遇到火燒或冰冷，人會本能的縮回身體一樣，失去味覺，嗅覺，甚至神思，都是人受到刺激和突變之下，對自身本能的保護，這樣可以麻痺自己，減輕疼痛感。加之娘娘她體寒，中暑，所以高燒不退。”

“你說什麼？本能的保護？”朱允炆簡直不能相信：“難道朕會吃了她嗎？她就這麼不願意見到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