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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錯覺,曾幾何時,她每每出宮歸來,先帝幾乎回回都在宮門前相迎,這樣的事情多了,她便偶爾會想,這個以“囚禁”之名封她為妃、對她百般寵愛的男人,究竟是否真的只是囚禁而已。
他曾道,“這些恩寵,是對你所耗費年華的補償,任後宮佳麗妒紅了眼,你也不必愧疚。因為,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他亦曾說,“朕可以讓你做景國最尊貴的女人,但是,朕卻不能讓你嫁於他為妻。朕不是帝王之才,卻被迫登基,而他擁有霸主之氣,且懂得內斂,日後定是景國開疆拓土的一代明君,他不能被感情所羈絆。他需要的是能輔佐於他、身後有著穩固權勢的女人,這些,你都不具備。”
後來的後來,他親手喂她服下毒藥,“月兒,朕終於知道他為何會這般執著於你了,或許有你伴在他身旁,更能助他成為一代明君。可是月兒啊,如今……是朕捨不得你了。朕不會讓你死,只要你好好的待在朕身邊,朕會護你周全,讓你享盡富貴尊榮。”
“太皇太妃,該下車了。”
不知何時,馬車已停了下來,玉秀掀開簾子,伸手相扶。孟月任玉秀扶著下了馬車,她抬眼瞧著劉瑜,一步步走了過去,她面上平靜如水,一顆心卻早已是漣漪盪漾。終是回來了,回到了這個似牢籠一般的地方,她解救了他的子民,可是誰來拯救她那處於水深火熱中的心?大義與家仇間的爭鬥,究竟幾時才能得見分曉?
是夜,月光皎皎,繁星點點。
孟月坐於庭院中,對月小酌,恍惚間她似是瞧見了劉瑜的身影,她分不清究竟是真的還是錯覺,她便坐著,直直地瞧著那身影走近。
“這麼晚了,皇上怎麼來了?”
劉瑜瞧著孟月酡紅的雙頰,迷離的眼神,不禁心中一動,忙斂眸掩住眼底的漣漣波光,“前幾日,朕得了罐龍泉水,曉得太皇太妃好茶,便於太皇太妃拿來了。”
孟月點了點頭,不再多言,此時的她與往日裡的冷清漠然大不相同,許是飲了酒,沒了往日裡的周到禮儀,劉瑜卻覺著似是與她親近了幾分。
“朕陪太皇太妃喝幾杯吧。”
孟月命玉秀添了只酒杯,便讓她退下了,劉瑜也揮退了林祿,一時間,庭院中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孟月一言不發,劉瑜亦沉默著,只時不時的瞧孟月一眼,隨著壺中的酒見了底,她眼前一片朦朧,只覺面前之人也似是變了模樣。
劉瑜瞧著孟月紅潤的臉頰,不禁伸出手去,觸碰到那抹柔軟滑嫩,他被燙著了一般驀地收回手來,她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那抹柔軟溫熱叫他心中一驚,不禁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只見她雙眸含笑,秀眉微挑,“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嗎?”
他不禁有些怔然,順著她的話問道,“什麼?”
她雙眼迷離,紅唇微啟,“曾經我想要做景國第一舞姬,可現在,我只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待醒來之後……你,還是你。我,還是我。那個無憂無慮的……”
他瞧著趴在自己手臂之上沉沉睡去的女子,不禁搖頭苦笑,“你如此姿態以示,真當朕是柳下惠不成?”
☆、第三章 紅顏劫(一)
劉瑜回到朝陽殿後,輾轉反側,徹夜難眠,他知道自己已經找到困惑許久的答案了,那空庭苑中的女子,在他心中已然由“知己”悄然冠上了“紅顏”二字。即便如此,可如今他初登大寶,雖是朝局已定,但朝堂之上仍存在反對之勢不說,中立勢力更是佔將近半數,一旦遭逢變化,左右搖擺之人定會成為朝局動盪的大害。此時他雖是坐上了至尊寶座,卻仍需處處小心謹慎,逐步穩固勢力,以備不時之需。
逢此關鍵之時,他怎能因了那小小的心動,而讓區區一先帝遺妃亂了全盤計策?
子那日後,白天,劉瑜一如既往的上朝、批改奏摺,夜裡,他多半宿在昭華宮。如此,五日轉眼即逝。
第六日午後,正當劉瑜覺著一切都逐漸步入從前的軌道時,卻見著林祿進來通報,“皇上,太皇太妃來了,此時正在外面候著。”
劉瑜本以為自己改心靜如水,卻禁不住握著御筆的手抖了一抖,本該是一個蒼勁灑脫的“準”字,卻因了最後一筆如同秋日裡於風中瑟瑟發抖的枯葉一般,仔細看去,似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劉瑜聽著外面的“嘩嘩”雨聲,不禁驀然起身,將手中將御筆放下,疾步向御書房外走去。
出得房門,只見一抹湖藍色的纖細身影正相背立於房簷下,一旁的宮人雖為她撐著傘,卻仍是染溼了衣襬,劉瑜不禁心中微動,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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