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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九黎盯著林祿瞧了許久,道,“不管你承認與否,我都不會追究,也不會告訴皇上。今天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兒,若是再這麼下去,只怕過了明日早朝,太皇太妃便會被定罪,輕則發配邊疆,重則性命不保。你只需告訴我,這樣的結果可是你想看見的?”
林祿不禁抬眼瞧著莫九黎嚴肅地神情,他一改之前低眉順眼的姿態,驀然跪地,堅定地道,“奴才跟在皇上身邊多時,皇上對太皇太妃的心思,奴才皆瞧在眼裡,若是太皇太妃當真落難,想來也不是皇上的本意。奴才願為皇上赴湯蹈火,在所辭不辭,請大人吩咐。”
莫九黎垂眸瞧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林祿,他一時分辨不出林祿究竟真如話中所說,還是藉此來掩蓋什麼,不過這些對於此時的莫九黎來說並不重要,當務之急是如何將訊息傳給孟月,順利躲避明日的危機,林祿既是應下了,便是一個轉機,至於其他,皆是容後之事。
莫九黎俯身扶起林祿,“你去天牢替我給太皇太妃帶封信,切記這件事一定不能讓皇上知曉,否則你我受罰事小,到時承受皇上雷霆之怒的,可是太皇太妃。”
林祿斂眸掩下眼底的情緒,後退兩步,俯身禮了一禮,“奴才遵命。”
黑夜裡的天牢,在燈火的掩映下,一改白日裡的莊嚴肅穆,遠遠看去,有幾分陰森可怖,如同張著血盆大口的野獸,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獵物。
劉瑜抬頭瞧了瞧一丈高的門上那塊“天牢”匾額,抬腳走了進去,轉了好幾個彎兒,他方才來到孟月所居的牢房,他抬手止住了宮人的唱諾,瞧見未上鎖的牢門,便兀自推開門走了進去。
此時,孟月正坐在桌兒邊品茗、看書,神情安然,好不悠哉。
劉瑜見此,本是焦急的情緒,此時卻有些哭笑不得。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能有這份閒情逸致的,除了眼前這女子,劉瑜再沒見過第二人。劉瑜不禁憶起他們初見那日,他率兵奪宮,到微雨宮尋找先帝,她面對諸將從容不迫,先帝逝世,她竟可以鎮靜到在先帝的屍身旁悠然品茗。這樣的女子,劉瑜不得不承認,是朵奇葩,不然,決心走帝王之路的他,怎會發了瘋一般瞧上她這麼個註定不能在一起的女子。
“太皇太妃真是好氣魄啊!身陷牢獄,仍舊怡然自得,叫朕好生欽佩。”
孟月放下手中的書卷,轉過身來,“既來之則安之,焦急只會自亂陣腳。皇上怎麼到這裡來了?”
劉瑜盯著孟月那張漠然地面孔瞧了許久,一時思緒萬千,這幾日時不時自天牢中傳出她與莫九黎的訊息,聽到下面的人來報,劉瑜簡直是難以置信,他想象不到,一個如此冷漠之人,同人嬉笑怒罵,究竟是何模樣。
“朕今個兒來此是有一事想問問太皇太妃,還請太皇太妃直言不諱。”
迎上劉瑜複雜的目光,孟月不禁怔了怔,而後道,“皇上但問無妨,哀家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太皇太妃,為何要認下那莫須有的罪名?”
孟月並不作答,而是道,“皇上,坐吧。”
劉瑜撿了個孟月身旁的位置坐了,孟月自火爐上取下銅壺,為劉瑜泡了杯茶遞過去,“皇上來嚐嚐哀家今個兒的手藝如何吧。”
劉瑜接下茶盞,只是淺淺抿了一口,便將茶盞放下了,孟月見了,笑道,“看來皇上今個兒是沒心思皇上了,不過也無妨,哀家將皇上想知道的事告知便是了。”
孟月起身走到牢房中那狹小地窗子邊站定,斂眸道,“皇上,趙修儀是被哀家害死的。”
聽得孟月的話,劉瑜不禁怒火叢生,他冒著被人詬病的危險來見她,就是為了來聽她扯這些無稽之談嗎?
孟月驀然轉眸,定定地瞧著劉瑜,“皇上,趙修儀真的是被哀家害死的。”
對上孟月明亮的眸子,瞧著她似落寞又似感傷的神情,劉瑜不斷上湧的怒火,霎時便不見了蹤影,“太皇太妃,還請你對朕實話實說,只有這樣朕才能幫到你。”
如果追根究底的話,孟月並不算是說了謊,趙修儀的死,是有些人為她設下的局,如果從這種意義上來說,趙修儀確實是受她所累,方才被人害死的。
“皇上將此案全權交由刑部審理之事,哀家已經曉得了。皇上不要再為哀家的事費心思了,同江山社稷與民心所向相比,哀家一人的性命,輕若鴻毛。皇上莫要為了哀家一人,而讓景國子民心生不平。”
劉瑜不禁暗暗焦急,她若如此下去,即便他想幫她,只怕也是有心無力,“太皇太妃,你可知今日朝堂之上,崔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