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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一道曬暖兒、喝茶吧。”
宮人搬了把椅子放在庭院中沒雪的空地上,玉秀從屋裡走出來,扶著孟月在椅子上坐下,笑道,“太皇太妃啊,奴婢還有很多事兒要做呢。哪能這般清閒?空庭苑還有奴婢都是太皇太妃的臉面,若是空庭苑不拾綴好,或是奴婢偷懶兒、不懂規矩,叫旁人知曉了,太皇太妃臉上不是也沒有光彩嗎?”
孟月伸手點了點玉秀的額頭,笑罵,“你這丫頭!越發鬼靈精怪,沒有規矩了。仗著在哀家身邊時間長,便蹬鼻子上臉,如今也敢來消遣哀家了?”
玉秀見孟月開心,便把頭伸過去,眨巴著眼睛,討巧賣乖,“奴婢這副人見人愛的模樣,還不是太皇太妃給教出來的?奴婢可不敢居功,都是太皇太妃的功勞。”
孟月被逗樂了,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丫頭,也就敢來欺負哀家,若是改日皇上來了,你也這般試試?”
說完這話,孟月面上的笑容便消失無蹤了,世事無常,聊聊月餘,便已然物是人非。此時鎏金寶座上的皇上,早已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皇上了。
孟月瞧了瞧搬出來的小火爐與放在火爐上的銅壺,以及那個放了茶葉的矮几,她伸出手來拍了拍玉秀的肩膀,“你自去忙吧,這兒不需你伺候了。”
泡茶之事,孟月從來都是親力親為,玉秀在她身旁伺候多時,自是曉得的,她起身待要回屋繼續整理舊書卷,卻聽得院外傳來“啪啦”一聲。
☆、第一章 先帝遺妃(八)
玉秀出得空庭苑,便見著一名身穿綠衣的宮女跌坐在地上,她身旁是牆上新脫落下來的石頭。玉秀不禁怒由心生,即便太皇太妃已不是從前寵冠六宮的孟賢妃,又豈是一介小小宮女所能欺辱的?
“來人吶!將這奴婢送到昭華宮,請昭儀娘娘做主。”
兩名太監上前拖起那名綠衣宮女,這時,孟月從苑裡走了出來,“慢。”
那宮女掙脫兩名太監的束縛,跪在孟月身前求饒,“太皇太妃,奴婢只是瞧見空庭苑牆頭生出花來,心中好奇,這才上前觀看,不想驚擾了太皇太妃。奴婢再也不敢了,請太皇太妃恕罪。”
冬日裡,牆頭上哪兒來的花?
孟月扭頭看去,只見牆縫兒中,有株嬌嫩地黃花在微風料峭中輕輕搖擺,此花雖是嬌小,卻頗有幾分動人之姿。
孟月斂眸瞧了那綠衣宮女片刻,伸手扶起她,“你叫什麼名字?”
綠衣宮女俯身禮了一禮,“回太皇太妃的話,奴婢黑砂。”
黑砂?
“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
黑砂抬起頭來,只見她姿容豔麗、嬌俏可人,形止間幾分楚楚之姿,只可惜眉間那顆黑砂太過突兀,生生破壞了這張本是麗質天成的俏臉兒。
“既是誤會一場,你便下去吧。”
“謝太皇太妃,奴婢告退。”
瞧著黑砂漸行漸遠的身影,玉秀上前道,“太皇太妃,外面風大,還是進去歇著吧。”
孟月揮了揮手,玉秀退後站定,再不多言。
“小元子。”
一生得文文弱弱,眉目間頗有幾分俊秀的小太監走了出來,“太皇太妃有何吩咐?”
“你去跟著她,看她是哪宮的人,同什麼人見過面,回來向哀家稟報。”
“是,太皇太妃。”
孟月走到牆根兒邊,瞧著那株似菊非菊的野花,道,“既是能在這隆冬裡存活下來,又長於空庭苑牆頭,便是有緣。取個花盆,移下來好生養著吧。”
“是,太皇太妃。”
掌燈時分,小元子方才回來,孟月遣退左右宮人,只留下了玉秀,“太皇太妃,黑砂是昭華宮新晉的宮女,她離開之後,便回了昭華宮。黃昏時分,她又從昭華宮出來,去了浣衣局,約莫兩刻便又出來回了昭華宮。”
孟月輕輕頷了頷首,“你先下去吧。從明個兒你繼續盯著黑砂,無論大小事宜,皆要向哀家稟報。”
“是,太皇太妃。奴才告退。”
見著小元子出去,玉秀方道,“太皇太妃可是覺著黑砂哪裡不同尋常?”
孟月抬手撫了撫額,玉秀忙上前為孟月按摩雙鬢穴位,只聽得孟月輕嘆一聲,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啊……哀家本以為自請入住空庭苑,便能偏安一隅,免受後宮紛繁所擾。此時看來,怕是難得安寧了。”
“太皇太妃現下可有對策?”
“敵暗我明,為今之計只能守株待兔,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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