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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磚頭向我兜頭蓋臉拍過來。還好本女王手疾眼快、反應靈敏,立掌劈過去,磚頭頓時碎為齏粉。不是我出手如電,不是我功夫過硬,也不是我法力高強,只是因為我受了驚所以伸出爪子胡亂劃了一下,用力過猛。
這是一個秘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要讓我的屬下崇拜我的神力。正當我準備擺個POSE迎接萬民朝拜時,又一個磚頭飛了過來。我閃身躲開。有些剋制不住的慍怒,那時的我,竟沒有動動腦筋思考,在這王宮裡,誰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用磚頭襲擊我。不,關鍵問題不是磚頭,而是我遭受襲擊。
而且是不達到目的決不罷休的襲擊。當磚頭如雨點般向我砸過來時我才反應過來事情有變,我拎起寬大的裙子撒腿便跑。
一群護衛站列兩旁給我助威加油,喊聲震天。想必他們是被結界擋住,不能過來助我一臂之力。想到這裡,我跑得更加玩命。據旁觀者璃姜的描述,我當時簡直像是發射出去的。一道白光就無影無蹤了。
她說這話給我聽時,我剛剛躲過一個劫難,堅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我,正仰躺長椅上啃冷漢堡享受生活。但璃姜的描述讓我認識到我身邊有這麼一群見死不救、幸災樂禍的人渣。我的幸福好遙遠。
我當時被磚頭追著滿街跑的情形想必已經深深烙印在眾人的心裡。
我在磚頭的圍追堵截下一口氣跑到荒山野嶺,我在枯木叢中艱難前行,後來變成驚弓之鳥,草木皆兵,我的雙眼在夜景下幾乎失明。我匆匆走著,因為已經跑不動,黑暗令我不安,令我沉淪。幽幽山谷中似乎潛藏著深夜的幽靈,一切都像深不見底的深淵,又像黑洞,吸引著我。
一隻飛鳥從我頭上掠過,然後又是一隻。我沒看清,不太確定那是不是辭鴿,我印象中的辭鴿沒有這般兇猛。辭鴿是溫順的鳥類,它們要麼孤單地滑行,要麼集體掠過,但都儘量避開行人。可這些辭鳥有鷹類一般的犀利眼神,灼灼放光,尖利的的爪子時而抓緊,時而鬆弛,在我的上空揮之不去,與我周旋。
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那麼沉靜,那麼令人心安,他說:“宛習,不要怕,這些不過是幽谷裡的幻象。”
我沒有認識到聲音的來源的那一刻,竟已感到心安。這讓我在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時生髮出莫名的恥辱感。不僅僅是恥辱,還有失望。這個人竟然是巖枯。
冥冥之中,我竟是與他不可分離的,竟然達到了如此信任的程度。我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告訴所有人,我只是寬宏大量不計前嫌。這一切辯白,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我想我的臉色一定是雪白的,我的唇一定劇烈抖動著,以至於巖枯以為我在害怕,以為我很寒冷。他甚至脫下外套將我緊緊包裹起來。然後抱住我,握住我的雙手想要給我取暖。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熟練,沒有違和感。不錯,曾經熱戀時,我與他的無數個朝朝暮暮都是這樣溫情繾綣。可如今,早已不是當初。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邊呵氣如蘭:“不怕,我帶你出去。”
話音剛落,一隻巨型的鷹狀鳥類向我直直衝過來,巖枯抱著我遠遠跳開。一時間無數飛鳥俯衝下來,遮天蔽日,躲無可躲。巖枯結起的結界在眾鳥的攻擊下劇烈搖晃,眼看就要被生生打裂。更要命的是,在這個離奇的空間裡,我們的法術都是受到限制的。
難怪我總覺得渾身沉重,在枯木叢中奔跑時,全無往日肆意奔跑的暢快,四肢像被綁上了鉛塊。現在的我們,連離開幽谷的能力都沒有。我們緊緊依偎在一起,只有生死關頭,我們才真正放下嫌隙,沒有生疏和疑慮。
那些飛鳥依舊鍥而不捨地撞著。結界已經在勉力維持。我的法術本來就是個半吊子,在這裡被打壓蹂躪了一會兒,跟一個平常人也沒什麼區別了。而要靠則不同,我問巖枯:“你有辦法離開嗎?”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露出如此嚴肅的神情,他的眉頭深深鎖著,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說:“不能在維持結界的情況下離開。”
我隱隱露出失望,誠然,我不該期盼太多的,被人虐了一遍又一遍,我還是不長記性。蠢人就是這樣,好了傷疤忘了疼。可是我,連傷疤都沒好,就忘記了疼痛。忘記了仇恨,忘記了報復。
即使他對我做了那麼多錯事,我不肯原諒他,卻從心底依賴著他。所以多麼危難的時刻都認為,一廂情願地認為他會保護我,他有能力保護我。
這真是一個公主夢。我把自己當做一個嬌弱的公主,需要在他人的羽翼下生存。
可是我不是,我是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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