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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真點點頭,“我知道了,”她心裡有點沉重,突然自失地笑笑,“這不是挺好的嘛,當初我就覺得是我弄錯了呢。”畢竟是你啊,怎麼可能輕易喜歡別人的…
她繼續沿著落葉的小道往僻靜的林谷深處走,看許長亭還在後頭,安慰地朝他笑,“師父,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她一個人走了很久,想了很久。林谷深處越發僻靜幽暗,一眼深潭出現在眼前。
譚邊落著厚厚的葉子,有微微的水汽。她躺到旁邊,側過身子,撩起水花。“嗨,你叫什麼?”
潭水吃了一驚,“嗯?我?”過了會兒才回答她,“落杏潭。”
“哦,你好。”她想了想,“那,有很多杏花杏子落到這邊咯?”她不願再去想許長亭,只是隨意和潭水聊天。
“是啊,年復一年的,總是這樣。他們從樹上落下來,在我身體裡腐爛,我再把他們送還給樹的根部。”
“那你可真好。”非真點頭,還是忍不住說,“至少,比我師父好。”
“他哪裡不好?”
非真有些悵惘,“他…哪裡都好,所以就不好了。”
她把鈴蘭的事情說給潭水聽,“他不願意為了我活下去,你說,他是不是很壞?”
“哈哈,那你把鈴蘭給我,我替你幫他,養幾十年不成問題,反正我也活了這麼多年了。”
非真被他逗笑了,“你可真好。等他養不下去了,我再來試試吧,鈴蘭已經在他體內生根了。”
過了會兒,她又說,“還有一點讓我不開心,他不喜歡我。”
“他喜歡別人?”
“不,華掌門說,他不會輕易喜歡人。”她微微皺眉,“華掌門和他其實挺般配的,兩個人心腸都好。我想,他連華掌門都不喜歡,怎麼會喜歡我呢?”
潭水是知道華三千的,不好說她壞話,只是說,“我覺得你的心腸也不比她差啊。”
“不,我心裡其實清楚,師父帶我修佛,但我和他是不一樣的人。他們會為了人的生存做很多,可我不會。我怎麼也修不出菩薩心腸。”
“不,我想,那只是他們對你來說沒那麼重要。如果那朵鈴蘭換成你師父,或者是我們這些水呢,你會願意犧牲嗎?”
“我當然願意!可是,可是,這是不一樣的。”非真就是覺得不一樣啊。
“是一樣的,小姑娘。好啦,別再瞎想啦。”
“唔,好吧。落杏,你能給我講講故事嗎?”
“天色已經晚了,你不回去嗎?”
非真搖頭,“不回去了,我今晚陪你。給我講故事吧。”
“好,那我,就給你講一個五百年前的醫谷掌門,華佗的故事吧。
相傳,在很多年以前,有一位醫谷掌門,名叫華佗……”
非真躺在潭水邊,聽著故事,看著滿天繁星,睡去了。
許長亭離開非真,在房間想了很久,知道這姑娘有時候腦回路不太尋常,當初那句告白總算說清楚了,可他反而更加煩躁了。,怎麼還是變成這樣了。
那個烏龍,真是。
他懊惱的撓了撓自己的光頭,認命地想,都是自己的錯。
不過,非真怎麼還沒回來?他推開門,山間天氣很涼,他回屋套了件外套,想想,又拿了件非真的外套,才出門去尋她。
夜深露重,山間小路有些滑,他打著哈欠想,非真真是太不省心了,等他以後走了,那可怎麼辦啊?還有,從看到她以來,自己就很少能睡好了。
因為有些不專心,腳下有些打滑,一下子從高處溜下去,徹骨的寒冷一下子澆醒了他,這潭水可真深啊。
非真睡的正熟,嘩啦啦一陣水聲吵醒她,她定睛一看,師父正在潭水裡撲騰,她連忙伸手去拉他。
許長亭卻一面撲騰,一面連聲說,“先把衣服接過去。”幸虧他把非真外套舉高了,沒怎麼溼。
非真接了衣服披上,又拉了許長亭出水。
許長亭一邊掐決把衣服弄乾,一邊說,“怎麼在這邊睡?”
“不想回去。”非真不知怎麼說。
許長亭也不問了,天還有點冷,他坐到她身邊,把大片落葉都聚攏,正要點火,想想又問,“非真,你的水朋友,不介意我烤火吧?”
非真忍不住笑了起來,卻也煞是認真問過潭水,才道,“他不介意,你點火吧。”
火燃起來,許長亭又拾了些枯枝,坐在非真身邊,沒話找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