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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任太尉一職。由國舅兼管東宮護軍及城外十萬禁軍。”
原來如此。太后既與我賭,又與文澤賭。賭的結局,卻正好相反。文澤一定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不想卻輸得很慘。而我又何嘗未輸?我們三人這場賭局,從一開始,註定只有太后才是最終勝者。
想當年,先皇為防外戚專權,調派太后長兄國舅曾憲之遠任定州知州,下旨其永不得任京官重臣。先皇去後,太后曾多次要求文澤將其調回,他均以先皇旨意不可違而婉拒。只不想……不想太后卻設計與其打此一賭。現文澤賭輸,不僅要讓國舅回京,還得其如此重要職務——難怪他會擁我長嘆。
他,定是於心不甘。我想,那麼他一定是很愛我,才會認輸的吧?否則任我死去又如何?宮中哪日不死幾個宮人?
又想起昨晚……我自己將臉羞得通紅,心中一甜。甜後又想起一事,不禁暗自生疑——東宮護軍與城外禁軍並未專設衛將軍,一直由皇后父親左丞相謝叔玉兼管。國舅此次回來,實則分其兵權,那麼,皇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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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小荷“才”露尖尖角(1)
當日下午歇過午覺,太后與文澤、皇后眾嬪妃們圍坐御花園中,濟濟一堂。秋日陽光溫暖,園中四處青碧;流水叮咚。嬪妃們鶯歌燕語,花團錦簇。這是文澤自漠北前方回宮後的第二次家宴,難得皇上興致高,眾嬪妃們當然都來湊趣。
最想不到是琴貴妃居然也應旨前來。
當我看見她時,心情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便是——震驚。她十七八歲模樣,頭髮鬆鬆挽了個“墜馬髻”,頭上只斜插一隻簡簡單單的白玉雕花簪。瓜子臉,面白細若初冬皓雪;細長眼,目中波光點點;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唇色是淺淺的粉紅。她身材纖瘦,全身裹在一件輕紗無花綠衣長裙之中,舉止行動有如弱柳扶風,讓人我見猶憐。
國色天香。
她曾以此四字讚我,而我一見她面,卻不得不將此讚譽完璧歸趙。
“琴兒!”文澤向她招手叫她。看見她,他臉上有抑制不住的十分高興,“坐到朕身邊來。”所有嬪妃均向琴貴妃看去,她卻並不在意,目不斜視地踩著那些目光,款款貼在文澤身邊坐了。
酒過三巡之後,文澤令嬪妃們作對聯,笑道:“朕看到眾愛妃宮門前都沒有應景的對子,不如趁今日一處,各人寫出來,做成匾額放在愛妃們宮門口。”轉頭向太后笑道:“母后您意下如何?”
德仁太后笑道:“哀家沒有意見。”
文澤又笑問眾嬪妃,妃嬪們哪會不湊趣?也有說新奇的,也有說有趣的,也有說皇上聖明的,也有說皇上天縱英才,竟能想出這樣好的題目的……七嘴八舌鼓吹一番,方才漸漸安靜。
文澤笑道:朕還沒有說完呢。眾愛妃的對子裡須嵌進自己姓名或名號中的某字,明寫暗喻——方有趣味。不然憑哪裡找不到一副好對子?也不值得這樣的大費周張。”
早有宮人準備好文房四寶,每位嬪妃座前均備一份。
我走近同嬪,悄悄問道:“姐姐可有想好?”
同嬪輕蹙了一下眉頭:“想是想了一個,只不大好。”
我笑道:“可巧妹妹前日閒著作副對子,裡面竟嵌著姐姐名字中的‘春’字。”同嬪大喜,悄聲道:“妹妹竟有現成的?”
我笑了一笑,“這就寫了來。”回到自己座位,先拿筆為她寫了,方才寫自己的。等幫同嬪寫得那個墨跡稍幹,用手揉成一團,讓小蘿過去遞給同嬪。同嬪展開一看喜形於色,朝我處笑笑,方才忙著照內容抄錄於紙上。
等眾人寫完交上,文澤命身邊一個小太監念。只聽得皇后謝琬瑤寫的是:
瑤池春暖偕鸞鳳 天宮秋月有麒麟
琴貴妃薛琴心寫的是:
無心剪窗燭 有琴斷夜弦
良妃李良繡寫的是:
雲破餘霞織錦繡,月託和風共良辰
安嬪安德美寫得是:
美酒歌中醉 好詩曲裡聽
同嬪陳同春寫的是:
裁剪江心梅花月 烹茶棋中谷雨春
榮貴人榮萼兒寫的是:
春雨一夜出月門 花萼滿徑入山林
而我寫的是:
芙蓉煙雨 沉睡六宮春夢
明月樓臺 拂滿一身梅花
餘者也有寫情也有寫景,不足一一表述。
小太監唸完,文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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