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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等了很久,看到郝澤宇踩著十二點正午的光線走來。
門叮鈴地響了。
我立刻起身,用力揮手。
噠噠的腳踏聲步步而來,郝澤宇離近了。我才看清她穿了一套褐色麂皮風衣,開襟,裡面一件深花色內襯,雙腿白又直。她穿過街道衣著臃腫的行人間,美得令人忘記深冬。
我有些不好意思,穿的衣服顯得廉價。不過這不是重點。
“要點什麼?”我對她說。
“不用了,就一杯水。我過一會兒還有事。”
她如一杯水的話,量少卻足以澆滅話題。
我私下還準備了些話,現在感覺沒用了。
“你最近好嗎?”我問題很愚蠢。
她垂著眼,心不在焉:“一般話。”語畢,她開啟手機接電話。
郝澤宇真的很忙。
服務員端上巧克力冰山,在郝澤宇未到前點的。我當時覺得光禿禿的桌面不好看,就先點了一大杯,還能和郝澤宇分食,延續曾經的友誼。我想腦袋真是被驢踢了。
也不好分,只我裝樣子挖兩口,在郝澤宇面前不自覺卑微了下去,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我找藉口去廁所,居然能感到舒適,起碼這空氣沒寫滿尷尬二字。
逃避不是解決的辦法。我猶豫著,看鏡子中那張鬱悶的臉,看煩了,才決定返回。
當我走回座位,郝澤宇竟靠著軟座睡著了。她沉睡在陽絮中,陽光落在肩頭上,頭髮被靠椅壓彎出妙麗的曲線。我躡手躡腳,坐回去,從巨大的巧克力山間隙觀察她的變化。
郝澤宇很累,似乎比高中還累。高中時,她常趴在課桌上的睡覺,爭分奪秒地學習,爭分奪秒地睡覺。其實她沒變,睡顏還是乾淨溫柔。人只有在睡覺的時候才會卸下全部偽裝。而郝澤宇也只是升級了高中努力學生的身份,成都市版本。改變的是衣服,她早把那些舊衣服扔掉了吧,和不堪的回憶。
對她來說高中的回憶,是貧苦的,肯定是厭惡的。而她居然能來赴約,很善良。
可我居然還牽著她追憶過去,太自私了。我算蠢的,她也很蠢,不想來直接拒絕我就是了,來了還裝,不累嗎?郝澤宇一直善良,只是同學之間沒人知道。高中有全校集結捐款,郝澤宇沒錢,拿出飯票,從食堂換回錢。然而從沒人想過接下來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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