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我想起班長對袁夢的特殊照顧,這份溫暖全班只她一人獨享。就算不承認,可我知道有多嫉妒。
我常立起一本書,藉此偷偷觀察班長。袁夢文具落地,他會過去幫她撿,甚至發新書時,將袁夢的破損新書偷換了。
越想越多的細節令我再也無法安靜坐著,站著卻更茫然,邁不開腿,彷彿四面環海,毫無方向。
時間已經到了十六點,還有一個半小時。到現在,我沒看到班長。
半天火光燒盡紅雲,光正被地平線吞噬,我陷入教學樓背面的陰影中。
我沒有逃走,上了樓,也沒有選擇坐在教室內,可信被我塞入教室黑板的縫隙裡,無人能發現。我趴在走廊往下窺視。
要是班長永遠不來就好了,可他果然來了,從校門口狂奔而來,踏著赤紅夕陽,響徹空擋校園。
我的心被判了死刑。
拿起我的包,透過連同圖書館的走廊,逃出來。當我從圖書館正門出來的時候,廣場上已經沒人,他們應該是跑上樓去,同行的還有木詩涵。
我抱著包,逃走,同行的還有我那封可笑的情書,準備了三年的情書。
然而,腿剛邁出校門,渾身似乎被繩索捆縛,一動不動。
現在已經是十六點五十多,只剩下半個多小時了。腦海中袁夢孤獨地在人潮洶湧的候車廳等待的影子,揮散不去。面前明明是馬路,卻被火車站臺的影像覆蓋。
分針又轉過三圈。我用手回撥指標,要時間回溯。即使消失的只有一秒,屬於你這輩子人生的一部分也將再回不來。
時針分針秒針重疊,直指手錶盤上數字“5”。時間已剩不多,我遲疑著轉身,再一次瘋狂地奔跑。五樓的教室亮著燈,班長還在等。
而我已成了他的罪人。我已經沒時間考慮他敵視的眼神,氣喘吁吁地闖入,雜亂的桌腿絆倒,摔在講臺堅硬的石頭上。
教室只有班長。他飛跑而來,像飛到我身邊,抱起我,放在桌子上,用礦泉水幫我清理傷口。
一秒心臟驟停,一秒心情鬱結。我掙扎著要離遠他。
班長按住我說:“疼的話,就忍一下,你現在很猙獰,還是笑比較適合你。啊!張嘴。”
一顆費列羅塞入口中。苦澀、甜蜜舌尖纏繞,瞬間抹消痛感,甚至是空間和時間。
我聽著班長的嘮叨,像是被解開束縛,說了很多。他還是那個溫柔,令我心動的班長。
時間又流失了五分鐘,我推開他踉蹌地跳開,往黑板靠牆縫裡看。
可為什麼,裡面空無一物。不是塞的遠近的關係,而是裡面什麼都沒有。
我不禁懷疑自己是否做了場夢,那封信是夢的記憶。如果真是夢該多好,可我的確放在黑板後面。我瘋狂地開始翻教室垃圾桶。
班長被我嚇到了,不停地呼喚我姓名,從背後抱住我。
我瞬間失去力量,無力地坐在地上,身體卻掉進無窮洞中。
這不是結束。沒有信,我可以代替袁夢告白。剛要流出的悔恨淚水,突然乾涸。我吃痛地起身,面向班長嚴肅地說:“袁夢,讓我轉達,她坐十七點半的火車離開,你趕快去見她,她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班長激動地捆著我的雙肩,興奮朝窗外大喊:“小涵,快來,韓初有袁夢的話。”
木詩涵滿頭是汗地出現,興奮地朝班長大叫:“我就說她會來,她說過今天等我,我知道。”
四周迅速膨脹的空氣擠壓腦袋。意識像被灌了鉛,凝固了。
木師翰?木詩涵?木師翰?木詩涵?
他們是兩個人,可是袁夢口中讀出的卻是一個人。
我到底做了什麼!我像被人抽了嘴巴,崩潰地大哭。我把手錶摔破了,往回撥時針,撥到未遇見袁夢之前的七點,可是天空還是一片紅霞,似血啼。
“袁夢,在火站,十七點半,她走,在火車站。”我哽咽地說,這幾個字從咬緊的牙縫中吐出來的。
淚眼朦朧中,木詩涵已經衝出去,離弦之箭,衝出校門,鑽入車水馬龍中,響起一陣喧囂的鳴笛聲。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袁夢、木詩涵都不在,可是我仍向空氣道歉,希望彌補我的罪惡。
我擦掉眼淚,又走到黑板旁,不甘心地尋找,眼淚糊住視線。班長靜靜地看著我,用蠻力將黑板下縫掰開一個角度,只有陳年粉筆灰飄一層地霜。
我翻開揹包,找遍都沒有發現袁夢的信。而我的永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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