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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可是沒人。上課鈴聲響了,我想離開,可這哭聲卻沒有停下來的跡象。隔著一層衣服,卻過濾不掉她痛苦宣洩到沙啞的哭泣。
要知道教導主任會巡查,被發現上課在外逗留,會被記過,上宣傳欄的每週“紅榜”,沒準還要叫家長。
我掏出紙巾,想以借紙巾的名義稍微提醒一下,躡手躡腳趴著牆縫看到熟悉的面孔,居然是冷若冰霜的郝澤宇。她很少和班內同學交流,一直都是冰冷的感覺,身形瘦削,一身舊衣服,卻遮掩不住她清秀的五官,好看的瓜子臉,泛著桃紅的臉頰,還有一雙清亮的眼睛。整個人看起來很乾淨,很純潔。
她學習非常認真,似乎可以不吃不喝。
在我印象中,郝澤宇很少說話,孤單地坐著教室裡,像一座孤島。她很成熟,懂得作大於說的道理,和現在哭哭啼啼的她不像一個人。
長睫毛溼潤著,滿臉未乾的淚痕,郝澤宇像個易碎的玻璃娃娃。
沒有不流淚的心,只有不敢流淚的人。
我不知道如何勸說,捏著紙巾趴在牆邊,窺視她,像個變態。
“看好了沒有。”郝澤宇像個受氣包,撐著地的手,抹一把眼淚,地面的灰全圖在臉上。
我看不下去了,拿出紙巾遞給她:“你擦擦,你的臉有些”郝澤宇沒接,愛答不理的,似乎有點討厭我。
我很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早知道一開始就不應該過來。誰願意被別人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
“你還是擦擦吧,”我把紙遞過去:“你不擦的話,眼睛都是腫的。如果被班裡的人看到,你以前塑造的高冷形象就沒了。”我知道自己說的太直白了,不過她平常好和副班長拌嘴,留下口舌不太好,而且她的口碑比較差。
郝澤宇拽過紙巾,沒有形象地擦,用力擤了鼻涕。
我第一次見她這樣的形象,突然笑起來。
“誰在那兒?”
笑聲居然都能引來教導主任?
郝澤宇將我拽進窩藏的小空間。在走廊的盡頭,往實驗室的內側還多一塊小空間,剛好被實驗室擋住,可以藏下一男人。
我們兩人擠在一起,因為很近,可以聽到各自心跳的聲音,誰都騙不了誰。
教導主任的腳步聲在逼近,藏身的地方遲早會被發現,可哪有路,總不能為了躲避逃課巡查從五樓跳下去吧。
郝澤宇看著地,我看到她被嚇得額頭都是冷汗。她家境不好,需要獎學金。曠課對她來說不知道會有何種嚴重的影響。
我嘆口氣:“你藏好了,我這裡還有點衛生紙,你過一會兒去洗下臉,不然會被人發現的。”
我朝她笑笑,一下子竄出去,郝澤宇瞬間伸出手沒抓住我的衣服邊褶。
我被教導主任拉著去訓到腳已經麻木,而郝澤宇整理面容,回到班級。面對老師疑問,她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去醫務室躺了一會兒。
剛坐下,前排同學紛紛表示關心,給她糖果,給她水。郝澤宇不想接受,還是收下。雖然她並不想收下好心,不過還是退一步好了。
她看著靠窗的空位置,一節課都沒心思聽。快下課額,我才被教導主任釋放,抱著一摞試卷歪著脖子,從試卷後面露出自己喊一聲報告。
完了,肯定又是一頓說教,還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裡面還有班長。我當時真是哀莫大於心死,重新躲在試卷後面,假裝不是我自己。
老師有些不高興,訓了幾句話。看不見前路的我突然感覺手上沒有重量,試卷伏在空氣。
沒給我時間反應,班長夾著成熟和少年的嗓音說:“是我需要她幫忙的,沒有考慮上課時間問題,是我的錯。”
高大的班長將我全部擋住,我能聞到他白襯衫上陽光和洗衣液混合的味道。
他轉身朝我微笑,輕聲說:“對不起,進去吧。”
我低著頭跟在他身後,進入教室,聽著夏日蟬的喧囂,像一場午後難醒的夢
郝澤宇看到同桌,閔春樹從桌子上醒了。他的手已經捏成拳頭,目光似乎在前方生了根,死死盯著。
郝澤宇開啟課本,不耐煩地在本子上寫寫劃劃。
整個夏天就是一場瞬間會消失的舊夢。
☆、第二章
高三的晚自習在這屆全部取消,課下就靠著各自努力了。可我們班總成績在年級下游,家長非常著急,班主任更著急,可她年輕的腦子裝滿了創造性的想法,我想這是她自信的唯一立足點。
可對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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