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杵怔了幾秒,她木訥地應了聲。
36樓歐培斯辦公室,所以推不開的依舊會被彈回來。
電梯一層一層地上去,她竟發覺自己有絲緊張。現在的他是老闆,而她是他底下再平常不過的一名員工。再也不是你儂我儂的情侶關係了。
門口的Nina朝她一笑。
她開始抱怨潘迪為什麼十分鐘後要出門這份檔案為何她自己不送上來偏偏把她推進這個坑。有一點想逃避了。她訕訕走到Nina面前,還未開口請求對方幫她的檔案送進去,Nina禮貌微笑:“歐少就在辦公室裡。”還伴隨請的動作。
她硬著頭皮敲門進入,歐培斯正低頭在籤檔案。
“總經理,這是人事部下個月的計劃表,需要你過目一下。”好像她已練就了這個本能,在開口說話時就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職業——再無嬌羞地期待,不過只是拿工資辦事的人罷了。
社會的摧殘。
“放著吧。”低厚的聲音在他低頭中傳來。
她微微動了動步子,企圖上前伸手交差。
“斯”字在最後“其”的一點筆畫中停頓,筆還是老樣子握在他手中,心思卻被繚亂了。本是旁若無人地工作,即使有人打擾也只需“嗯,好,放著。”便可打發。可剛才的聲音太過熟悉,熟悉到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真的恍惚了。
於是便要抬頭尋找答案。
門外不知是誰在和Nina交談,稀稀疏疏的聲音傳來間隔一會又消失,只像是故意留給了裡面的人一個空間。
剋制大過於訝異。
四目相對時,彼此佯裝溫淡。就像早已熟知她本該在這兒一樣。
袁藝暮然醒悟此刻的發怔不合時宜,走上前將手中的檔案交落於歐培斯桌上。
“沒別的事我先出去了。”她畏閃著轉身。
忽閃的褐色瞳孔看著深灰色的大衣推開紅木大門,最後一片衣角也消失在門縫中。
開始坐立不安了。
歐培斯,真佩服你自己剛剛裝的如此淡定!
扯了扯另自己更心煩意亂的領帶,出門Nina正在接電話,他直截了當:“把人事部袁藝的履歷調上來!”
十分鐘後,袁藝的履歷電子錶已出現在歐培斯的電腦上。
若有所思。
五點一到,辦公室裡的人立馬彈跳起來,就像屁股擺在椅子上一整天就為了這一個時刻的到來。像極了飢餓的困苦窮人向上帝乞討食物。
有趕著去和女朋友約會的,隨手從椅背上摘了外套就往外跑。有從下午兩點就喊餓死了的,伸了伸懶腰拿了錢包也往外跑。也有按點接孩子回家買菜燒飯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刺激又尋常。
每個人的日子都像心像意。
袁藝已經恍惚半天,這心情就像哈出去的白氣,白茫茫一片罩著,恍若與世界已經隔了一個千山萬水,任是怎麼跨越都渡不過。而後又只像幾秒只差,淡卻,消失。分子這種微生物是抓不住的。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許她的思想里正在張牙舞爪,也許溫淡如水,總而言之,旁人是擠不進別人的腦袋瓜裡窺探她們的想法的。或者可以這麼說,她硬是生生等到了五點半。
電梯口等待。
在五點到五點半間的這半個小時裡是人潮最多的時候,往往電梯裡都擠滿了人。於這個時間點來,電梯口就站著她一個人。稍顯冷清。
也許吧,可能生活就是如此,錯過了一部人滿為患的電梯,等一等,就會等來空曠如眼前這一部電梯般的——
“叮——”
電梯門在她目下開啟。
歐培斯的眼神平行於她的眼睛。
那幾秒裡,她的大腦在驚愕之餘轉了又轉。可以選擇驚慌失措地轉身逃走去乘坐另一部電梯。可惜今年她27歲,不,新年應該是28歲了。不是8歲。
小孩子賭氣般的行為套在她頭上到底不合適。
於是萬分尷尬又羞窘地走進電梯。站在他的一側。
低沉的嗓音響起:“去停車場嗎?”
“嗯”她低語。
…1層的按鍵被紅色燈光包裹,沒有任何改變,這意味著他們都要去同一個地方。
有時會驚駭,人這種多細胞的生物體,複雜又繁瑣。我們被世界牽所,被環境策應,當然也要被情緒受控且牽著鼻子走。
比如這一幕。
若不是兩人心知肚明,如果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