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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語,眸底掠過一絲陰鬱,稍縱即逝,繼續聽其稟。
“帝貴太妃以先帝遺詔救下奄奄一息的安陵宸,並將太后暫拘於慈寧宮,望舒亦以銀針閉穴法暫控其毒性發作。”
他簡明扼要稟完,繼續道:
“倚翠樓之突發導致今日的局面,已影響陛下週密驟劃!”
我眉尖微蹙,倚翠樓,確實出乎我的意料,出軌的突發,尚好,未造成太大的影響。
第二卷 緣惜 第24章 紫微宮耀玄機生(下)
(冥曜)
“靖熙帝如何?”
“望舒已稟其,欲救安陵宸,則必得千年血蓮,但血蓮摘後,僅一日,藥效全無。靖熙帝竟亦同意,已修書至我外使,懇賜血蓮,並派精兵護送往我國度而來!”
眉漸舒展,心下浮過的思緒如寒冰澈透:
他終是礙及安陵青翦,亦,難忘彼時的深情。
“陛下,我們是否容其前來療毒?”
頷首,泠泠吩咐:
“派外使,迎西周使節,並賜之血蓮。”
“那東歧會否不滿?”
“不必理會,若還要依附於孤,則只能視若無睹。”
“臣,遵命!”土使言完,依然疾疾退出殿外。
我依然凝著萬年的冰川,似乎,又有些許融化了,但願還來得及!
“星隕崩雨,紫微宮耀。宸極方盛,彼岸龍潛。”輕輕吟出這四句,神色卻日漸凝重。這四句話,除了當年預言的梵無,沒有人知道,亦沒有人知道,是那個遠在西周女子,安陵宸的命判,或者,亦該說,是我和天燁的命判。
她的降臨,從出生那天開始,就註定,是西周的劫難。而,亦是我北溟的甘露。所以,我不允許,她有任何的閃失,她是我,所有驟劃中,最重要的一步棋。
而她,卻因為一步出軌的狀況,終要到北溟來了。
我冰灰的眸底竟有了一絲期待,這是個怎樣的女子,可以讓梵無在她出生之前就預告了這四句話,難道,她對天燁的影響,真能勝過安陵滺嗎?
星相,不會出現錯誤,所以,我知道,這個答案,在冥冥間已是註定。
取下腰際通體晶瑩的紫玉蕭,輕移唇邊,纖霜若雪的指尖輕按,悠遠空靈的音色漸漸溢位,繞於殿外寒冰聳立的蒼穹間,我的心,在那一刻,依然歸於平靜無痕……
第二卷 緣惜 第25章 一回悵望一沉吟(上)
(萱瀅)
冬至的拂曉,當帝太妃以先帝遺詔將太后拘禁於永樂宮,救下瀕危的宸昭儀時,我才得允進到前殿。
因為那晚,值夜的是望舒,而太后早在踏入沁顏閣時即下令,其餘人等無召不得入殿。
然後,我看到宸昭儀奄奄一息躺在望舒懷裡,而望舒正以銀針扎進她百會、天池二穴上。
我不能忽略的是她慘淡的容顏,滲出黑色血絲的素唇,以及那滾於一邊已然空卻的杯盞。
自幼就挑選進滴血盟,成為主上——當今皇上秘使的我,本是奉令監視宸昭儀,此後發生的種種,卻讓我開始同情這名女子。
生於相府,若沒進宮,應該是幸事。而她,卻踏上了先貴妃的後路,可,不同的是,得到的卻僅是主上的疏冷。在經歷很多事以後,我才知道,這份疏冷後包涵的刻意。
因為安陵這個姓氏,於主上而言,終是太過沉重。即便如先貴妃,深愛寵極,最後亦是要放手。所以,一再隱忍的主上,試圖讓自己不再醉迷,可,這又談何容易呢?
主上的心,是在意宸昭儀的,從被劫去倚翠樓,囚於柴房的我,飛鴿傳書至統領,而主上竟御駕親來,我就知道,這個女子,於他,或多或少,是不同於其他妃嬪的。
那一刻,在欣喜見到主上時,心裡,隱隱生出的,卻是嫉妒,當這種情感攫住我的情緒時,其後心底深深漫出的,卻是懼茫,那是不該有的情緒,從進入滴血盟開始,我就知道,只有做到心如止水,我才能揹負所有的使命,否則,等待我的,會是更多的傷害。
於是,在客棧,當統領的滴血罩向平陽侯疾飛而去,平陽侯以宸昭儀做擋時,我清楚看到,主上眸底的震怒、驚駭、以及那一絲已經很久未有過的慌亂,所以,我才會未待思索地不顧自身安危,上前以劍格開滴血罩,卻被反衝力賠上了四指。當痛楚淹沒我的最後思緒時,越過統領急呼的聲音,我看到主上懷裡緊擁的,僅是被滴血罩急旋邊沿傷及至容顏已碎的她,可,從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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