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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太后,終於向安陵氏動手,但她如此不諱於父親權勢,卻實是耐人尋味。
“安陵宸,哀家斷斷是不能容你這等奸險無德女子於皇上身邊。相府,哀家自會交代,亦會顧念相府聲譽,你還有何話說?”她悠悠地道,生命的翻手雲,覆手雨讓她開始一次次的放縱自己的權勢。
“臣妾無言可稟,欲加之罪,何須真相?”我抬眸,凝著高高在上的她,端莊容顏後隱著的是怎樣的恨意,我終於,在她此刻未加掩飾的眼神裡讀到。
她以相府的聲譽,行此私刑,讓我選擇的,僅是為了這莫須有的罪名搭付卿卿性命。
“暖,賜酒!”她綻開一抹勝利者的微笑,吩咐道。
蘇暖手捧的托盤內,碧玉晶澈的酒盞裡,看似瓊漿玉露,卻定是蝕骨毒藥。
我凝著那杯玉盞,心竟如杯內的液體,平靜淡謐。在那一刻,我心裡,恍然飄過的,竟是那日,天燁眼底深深的哀意與隱忍,透著那緊擁,一點一滴傳至我心底,亦在那處柔軟停駐下來,漸次融進。
素手拈起酒盞,微微顫抖,我在畏懼什麼?抑或在不捨什麼,心念忽動,我舉盞至唇,默默抬眸,望著母儀天下的太后,輕輕道:
“臣妾臨死前,有一事還請太后您明示。望太后成全。”
“哀家圓了你最後心願,何事?”她眉角微挑,唇邊笑意不減。
“貴妃之死的真相是什麼?”我平靜地吐出這幾字,心下雖已有漸漸明瞭的答案,亦待她答覆,處置帝姬,此刻眸底的恨意讓我深深明白,這件事,亦是與她有關。
“背叛皇上,自是不容於皇室!你與你姐姐,果然十分相似。”她唇角笑意漸深,冷冷道。
聞言,我心內卻似被剜去般,疼痛,卻再無淚。進宮前的迷團,在此刻突然而得到了答案,心內明知這答案,是如此的虛偽,卻,演變為了昔日的陰陽之隔!
疼痛,恨意,委曲,哀怨,欺騙、得失、憤歡、利益、城府、謀生……在這深冬的晝夜交替時,齊齊沉重地映現,而我,卻終是脆弱易碎的崩憫無淚。
眸底餘光瞥到簾後望舒的身影,她,必是聽到了吧,她會轉述於父親嗎?且不論她究竟是來歷,但她於己,卻無害意。如父親得知,又會如何?
這些,卻不容我去細想,太后眸光裡透著不再掩飾的殺氣,盯著我手內的毒酒。
罷,罷,罷,奴也去,莫牽絆。生於官宦世家,進得宮來,早知生死已不由命,可,我心內,卻是不甘,為姐姐的死,不甘!為自己的辱,不甘!
舉盞,掀起面紗;仰首,一飲而盡,冰涼的液體滑落唇齒,甘冽芬芳!
在那一刻,我聽到廳外內監稟奏:
“帝太妃駕到!”
心底驟然的絞痛卻在那刻,攫住了我最後的思緒……
第二卷 緣惜 第24章 紫微宮耀玄機生(上)
(冥曜)
北溟卓奧峰
凝著窗外,峭峰,深淵,積雪萬仞,佇立無語。我一直以這樣的姿態,俯視著寒冰國度,而我,北溟的王,亦將是天下蒼生的帝。
念及此,我絕美的容顏,傾世之笑徐徐漾開。
身後,有細碎的步子,以及陣陣幽香,沒有回頭,能在這冥宮自由行走,不用通傳的,只有她,我唯一的后妃——上官寰柔。
“陛下,為何事欣喜?”她溫柔的語聲一如春日的溪水,綿永雋長。
眸底的餘光瞥過她柔和精緻的粉臉,淡淡道:
“孤一直如此,無憂自然是喜。”
“陛下,北溟得您庇佑,方有今日之盛。”她的眸底是瞻敬的光芒。
“但願如柔妃所言。”我唇邊的弧度漸深。
北溟,我是否能庇其長盛,目前已是未知。而,我的子民亦不會知道,如今即將面臨的隱患。
“啟稟陛下,土使求見!”殿外有內侍的通傳,鏗而有力。
“傳。”緩了一緩,對寰柔道,“你且下去吧,孤今日晚膳去你那。”
“是,臣妾尊命。”她臉上笑容並未因此更加燦絢,她從入宮那年,就這般,永是柔軟頤和。可惜,我的心,卻並未動過絲毫。
土使疾疾進來,跪稟:
“西周瘟疫有蔓延趨勢,東歧國君請陛下派兵,同伐西周東疆。”
“還有何事?”銀絲微微拂過眸前,眸底依然平靜無漾。
“西周,昨日靖熙帝祭天,安陵宸被太后賜鶴頂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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