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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做朕的皇后,你才能朝夕見到無憶,這是天燁給不了你的,但朕卻可以給你。”
“不要忘了,你的王妃是秦霜灩,她父親是當朝丞相,你若負她,秦丞相豈會坐視不理?”
我提醒著他,卻引來他更深的哂笑:
“當今朝中,握兵權者,方為尊者,那老丞相,朕早在登基第二日,就命他致仕返鄉了。如今的丞相,亦是朕之人,又豈會違了朕的心意?至於秦霜灩,朕已封她為霜妃,她也該知足了。”
“你所握的,不過是禁軍,太尉手中所掌的才是西周重兵,你如此肆意枉為,即便,你曾是他學生,難道,太尉會——”
“哈哈哈哈。”他大笑著鬆開我的下頜,將我攬進他的懷中,我卻厭惡地避開,“南宮太尉已老,前日,不慎在府中乘鶴西去。”
他的話語中,是浸滿著血腥的殘忍,我驚愕地發現,這個少年的成長,如同罌粟一般,冶豔陰毒狠。
他再不是當年那個,叫著我神仙姐姐,一臉天真,甚至帶著點無知的孩童,他的霸道,佔有慾,在昔日清蓮寺中就有所體現,此次,在他問鼎帝位時,不過是更加變本加厲地體現。
“讓開,哀家要進去,難道你們膽敢攔住哀家不成?”雲雅太后的怒斥聲在殿外響起,隨後,她身著一身縞素地出現在那,面容蒼老,再無往日的風韻。
“母后,朕還沒有駕崩,你穿成這樣,成何體統?”天灝挑了下眉端,不悅地說。
雲雅太后嘴唇顫抖,臉色被這句話氣到煞白:“孽子!你奪位也罷,還要立這妖女為後,你真要活活氣死哀家嗎?”
“朕說過,母后您如果不干涉朕之事,您還是西周最尊貴的太后,可以在永樂宮安享終老,但——”他眸光驀地轉寒,“倘母后還要以為朕如天燁一般,對母后唯命是從,那恐怕母后要失望了!”
“難道你還敢殺了哀家不成?”
天灝唇邊拂過一抹飢笑:
“您是朕的母后,朕又豈會冒天下之大不違呢?”
“好,既然你也知道哀家是你的母后,那哀家今日命你,將這妖女賜死!她死後,哀家自會遵你的旨意,從此不問世事!”
“哼,母后,朕看您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不至於一次又一次御前失態!”他起身,高傲地昂起頭顱,走至太后面前,“您好好地聽清楚,朕只說一次,哪怕為了她,要朕殺盡天下之人,朕也會做,更何況,您只是朕的母后……”
“你——你——孽子!”雲雅太后一掌往天灝臉上扇去時,已被他牢牢握住手。
“朕是天子,豈是你可以摑得的?”他的話中帶著濃濃的怒意,怒意稍斂時,冷冷地吩咐道:“來人,太后年事已高,神智不清,速將太后送往永樂宮,請太醫好生診治!無朕口諭,不得擅出,亦不準任何人探視!”
雲雅太后再要說什麼時,早被一邊的內侍架著拖出鳳儀宮。
我看著天灝的背影,森冷酷狠,這樣的他,骨肉之情都可以拋,還有什麼是不能捨的?
我於他,不過是他沒有得到,所以,才這樣追逐,因為,他不容許自己失敗,而我,正是他從年少時就定下的一個目標罷了。
他改年號為文徽,如今,已是文徽元年四月十一。
沒有任何關於雪崩生還的訊息,或許,天灝根本不會派人去營救,而剩餘在藏雲的守將,必也得到他的旨意,不敢擅動。
我還是成為了他的無思皇后,我的要求,只有兩條。
一是封后不需要任何儀式,也不許任何嬪妃參拜。
二是,我不會認養無憶,更不准他立無憶為太子。
他均是應允。
他給予我最多的尊重,甚至沒有逼迫我侍寢。
我可以在鳳儀宮中自由的行走,也可以去宮中的各處。
只是除了宮中少數人之外,不會知道,文徽帝的無思皇后,就是靖宣帝廢貶的璃妃。
望舒,依然陪伴著我,卻一日比一日憔悴下去,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或者,更多的安慰都是於事無補,因為我自己的心中,也滿滿壓抑著絕望的哀傷,我又如何去安慰她呢?
我再一次見識到天灝的狠毒是在封后的第三天,那一日,我依舊讓望舒陪著到華光門上,當時,天燁出征,我也站在這看著他離開,此時,我依舊站在這,似乎在等著,那人的歸來。
即便我知道,這份希望是如此地渺茫,可,我仍然,帶著最後的企盼,站在這,每次,都僅有三